顺着东风华的视线,辛云偏头看向左边的东风凛,差点没笑出声。
东风凛正被白置起和元从安“挤”到座位的边缘,白置起和元从安则眼瞪得像铜铃盯着她,在惹怒东风凛的边缘疯狂试探。
“说你们呢,为何这般盯着晚山姑娘看。”动作还这般猥琐。
东风华俨然一幅长姐语气,尽管实际上她比两人还小了几个月。
“我们——”元从安最先心虚,差点全部招出,好在白置起截话快:
“我们和晚山姑娘认识啊,也是好久没见了,想一起说说话。大公主别把我们当坏人看好吧。”
“我舅舅自是不会有歪心思,你就不一定了。”
“。。。”
东风华说得毫不留情,白置起受到了心灵上的暴击。
看到白置起吃瘪,辛云忍不住轻笑起来了。
东风华的母亲也就是已逝的先皇后,是元贵妃的姐姐,也就是元从安的大姐。所以,东风华、东风晴和、东风修显和东风向阳都是元从安血浓于水的外甥、外甥女。
东风华自是不能“管教”她舅舅的,但白置起就不同了。
“大公主明鉴呐,我仪表堂堂、风流倜傥,怎会有歪心思呢?”
“没歪心思为何凑过来这般失仪盯着晚山姑娘看。”
“我——”
白置起觉得自己真是有口难言:要不是怕贾军医的身份暴露,他至于这么憋屈吗他。
接收到白置起憋屈的求救眼神,辛云这才收敛笑容开口解救:
“民女确认识两位公子,大公主莫怪。”
“嗯?”东风华这就疑惑了:“他们三人,你都认识?”
辛云点头,算是承认了,却没打算说太多。
“看吧看吧,我可没说谎。”白置起立即嘚瑟起来。
“这场合注意点,晚山姑娘可没你们的厚脸皮。快开席了,舅舅和白家二哥还是快些回位上去比较好。”
东风华的提醒很有必要,这场合两人来特地凑过来意图太明显,对身份不高的辛云的确没什么好处。
“行行。”白置起自然也懂,立即起身对辛云笑眯眯地说:“辛云姑娘。”语气加重,“好久未见,今日我们可要好好叙叙旧。”
“晚山乐意奉陪。”
“行!”
白置起心满意足,利落转身归座;元从安恭敬作揖,也赶紧回座去了。
“他们向来如此,但没有恶意,你既然认识他们也知道,莫要在意。”
“谢过大公主,晚山明白。”
女儿家的心思就是要细腻不少,尽管东风华少有笑脸,但辛云完全接收到了她的体恤和照顾。
东风华点点头,继续品茶,吃些婢女布入碗里的宴前凉菜。
一举一动,清傲之气尽显,却又恰到好处,清得高贵,傲得有度;让人丝毫不觉反感,只有羡慕仰望的份。
气质沉稳端庄,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面容气质,东风华都是一个公主该有的模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偏偏,辛云看到的,不仅是东风华这耀眼的外在,让她注意到的,是东风华眼中那抹不去、晕不开、略显无力的哀意。
就好像,身边的一切都无法让她释怀。
“咳咳——”
主位上,卓成亦起身清咳准备开场,众人归座,辛云收敛了思绪。
“感谢各位的到来,参加我儿可安的生辰。卓某与夫人略备薄酒歌舞,感谢大家赏光,希望大家尽兴。”
卓可安也站了起来,颇有些人小鬼大的故作姿态:“感谢各位长辈的赏光,可安以后定会好好学习,长大后报效国家。”
辛云看得眼中含笑,卓可安私下的确就是个脾气忸怩的臭屁小孩,但这正经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俩父子站在一起,形象气质了得。
“哈哈哈,虎父无犬子,卓大人呐,令郎日后定大有可为啊!”
“正是正是,卓大人,教子有方啊。”
官场同僚们客套话一套接着一套,女眷那边也开始了,加上走动敬酒,现场再次恢复热闹。
辛云这边虽离主座最近,但却是最安静的。
原因无二,一边是“生人勿近”凛世子,一边是“高岭之花”大公主,辛云夹中间,占了这不受干扰的便宜。
加上卓氏夫妇有意不打扰这边,辛云也因此能专心品尝了一番这尚书府的席面。
不得不说,这席面可真是不错,之芳口水都不知道咽了几番了,但碍于场合,还是要装得不为所动,看得站旁边的秦今一阵憋笑,以致于两人又开启了眼神战。
之华一边给辛云布菜,一边好笑地看向坐在卓可安那桌的之朗:
“小姐,你瞧。这小可安敬着茶酒还不忘把之朗喂饱饱,瞧着回去是要煮些助消化的茶水了。”
“他们难得碰到一起,自是要好好闹腾一番的。”
“瞧呀,小可安手上不就是之朗买的木坠子吗?原来是拿来当生辰礼的,难怪每天都要哈口气擦得澄亮。”
听此,辛云看着吃得欢畅的之朗,心中是满满的欣慰。
之朗经过这么些年的治疗,已经从一个自我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