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方,不可放肆。”李队长压低了声音提醒之芳。
但之芳依旧守着门口,一动不动,脸上的戾色还没来得及收敛。
“你觉得你拦得住我?”
东风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也没让之芳有任何松动。
“主子病重,还请将军见谅。”
她的实力已经暴露,便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
“。。。”
眼前的之芳,让秦今觉得很是陌生:吴方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多了个主子?
他从没想过,那个笑得没心没肺,偶尔喜欢耍小脾气的吴方,还能有如此冷冽的杀气。
这时,元从安拿着药方走出来,打破了僵局。
看着门前这紧张的氛围,元从安也没多惊讶,将药方径直给了之芳。
“三碗水用文火煎成一碗,不得耽误。”说完还向之芳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对了,再拿件衣物来给贾军医换上,难为他居然想到扮成女子躲避那些山贼的视线。”
“扮成女子?”李队长惊了一声。
东风凛依旧一动不动。
“还有,贾军医伤了元气,我还需继续为他行针,不得受半点干扰。在他没醒之前,你们就别进来打扰我了。”
听此,之芳便知元从安的意思,赶紧接过药方:“是!”
元从安有些心虚地看向东风凛:“十三,你们也不用担心,贾军医有我看着,你们快去处理那个山寨的事吧。”
意思是,你们快走,别妨碍我救人。
说完,转身又回了营中。
光是看十三那眼神,他就怕他再说下去会露馅......
营帘一关,东风凛转身离去,一片云彩也不留。
见到东风凛离开,之芳自然也不耽误,立即去准备熬药了。
李队长与秦今再次面面相觑。
“贾军医——”
“受伤了!”
“。。。”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辛云受伤的消息不过一刻钟就传开了,整个军营炸了一般。
有不断在打听实情的、有跑去帮忙之芳的、也有关注剿寨动向的——
今夜的东风军队,注定不平静——
帐外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帐内反而安静多了。
“谢谢你。”辛云稳稳身形,背上的银针刚拔除,但气血还未完全平稳。
幸得之芳及时给她喂了护心丹,压下了心疾,没有性命之忧。
大寨主因为受到铃兰花毒的刺激,那一掌其实并没使出全力,否则就算有元从安医治,她也不会这么快清醒。
“贾——”元从安顿了顿,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你还是继续叫我贾军医吧。”
“好。”元从安眼神闪了闪,还是有些不自然地正视辛云。“淤血吐出,你的内伤已无大碍,至于外伤,咳,你——”
“无碍,别忘了我也是医者。”
“。。。”元从安简直想打自己一嘴巴,跟贾军医说伤势,简直比废话还废话。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隐瞒身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元执事见谅。”
“贾军医你千万不要这么说。”
自己不仅知道贾军医是药谷的人,现在还知晓了她的女儿身,他定不能辜负贾军医对他的厚望!
“你能如此信任从安,应是从安之幸。你放心,我已经把你跟我说的话照说了,阿凛他们没说什么。”既然答应贾军医帮她隐瞒身份,那便要信守承诺。
听此,辛云虚弱地牵起一抹笑容:这元从安真是个难得的赤诚之人。
“你我本就是医友之交,完全没必要因为我的身份变化而受影响。”
无论是知道她与药谷的关系,还是知道她的女子身份,这元从安都没有丝毫探听她身份的意图。
想的都是医术,真不愧有医痴之称。
如此简单纯粹的人,能认识也是她的幸运。
“是从安险隘了。”元从安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氛围不知不觉间变得轻松了起来。
忽然,元从安脸上严肃了起来。
“贾军医,从脉象看,你心脉损伤甚是厉害,而且——”而且明显是陈年旧疾,偏偏贾军医还只是个年轻的姑娘家。
这话元从安不知道怎么开口,辛云却帮他说了。
“是啊,而且已经活不久了。”辛云笑笑,并没有隐瞒之意。“本次出来,我便是为了寻续命之药。”
“。。。”
元从安嘴巴动了动,但还是没说得出来。
此症,他确是无能为力。
心脉常年亏损,已不是救不救、治不治的问题,而是要想想怎么延命。
只能说,此症,无治......
元从安紧了紧拳头,眼里些满了认真:
“从安相信贾军医是有福之人,定能早日寻得所想之物。奈何从安才疏学浅,没能帮上一二。如果贾军医有需要到从安的地方,从安定当全力配合。”
“有元执事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而且——”辛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