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阿弟,大哥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
蒙阿飞风风火火地走入医帐,腰上系着的褐色的围布迎风飘动,手中的两碗刀削面正散发着腾腾的香气。
“多谢蒙大哥!”之芳应声而起,杏眼中满是刀削面的影像。
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看你们忙了一天,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估计连去伙房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不,我给你两新下了刀削面,快趁热吃。”
面碗放置在木桌上,泛黄的汤汁荡着波纹更显美味。
“谢谢蒙大哥。”
辛云和之芳擦净手,端起土碗,几口热汤下肚后人都精神了不少。
蒙阿飞见两人一脸满足的样子,脸上一阵乐呵。
两个救命恩人都喜欢吃自己做的饭,他能不高兴么。
但就在辛云正要举起筷子时,李队长来了。
“李队长好!”蒙阿飞站得笔直,抱拳作揖很是认真。
他现在身穿东风军服,自然也算得上是东风战队的士兵,该有的样子还是要有的。
之芳口中还含着面,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鼓着腮帮子默声作揖。
辛云放下碗筷,起身作揖:“李队长何事?”
她现在只觉得全身酸痛,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看到桌上的面碗和满屋的狼藉,李队长的铜铃大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闪了闪。
“实在抱歉打扰了贾军医休息,将军有令,命贾军医前去给白副将复诊。”
李队长见辛云那瘦弱得站都站不稳的身影,更是心生愧疚。
听手下说,这贾军医和吴方一直在救治伤员,一天下来都没机会喘口气。要不是将军下令,他也不想来打扰人家休息。
好不容易才来了个这么能干的军医,可千万别熬坏了。
“我忘记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跟你去。”辛云心中一阵懊悔,自己忙晕了头,怎么就把最重要的病人给忘了。
辛云拿起一旁的药箱就和李队长离开了。
之芳咽下口中的面,一阵唉声叹气:“我家主子就是心太善,心太善呐,呼——”
一口热面下肚,压下了口中的吐槽声。
蒙阿飞很是赞同地点点头:“贾姑、阿弟的确是心善之人。”
那些缺胳膊断腿、见骨烂肉的伤口他一个糙汉子看得都一阵反胃。贾姑娘一个女孩子却能面不改色地救治,全程都没有露出半点不耐。
没有那颗善心,谁会来受这罪。
“我把这面放锅里热着,贾阿弟回来你就去端给她。”蒙阿飞端起面碗,他可舍不得让贾姑娘吃凉面。
“去吧。”之芳加快了吃面的速度,她要在小姐回来前尽快收拾好着医帐。
另一头,辛云和李队长刚好来到白副将的营帐前。
李队长丹田一沉,气力一吼:“报!贾军医到!”
辛云麻木地揉揉耳朵。
“进——”
声音低沉厚重得就像大提琴发出的弦调,听得人心生颤动。
但在辛云听来,更像是催命音。
这几天给白副将复诊,那将军就在一旁批改公文,但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
“斩了”
“是”
“。。。”
辛云前脚刚踏入,听到的又是这熟悉的对话,心中一阵余悸。
天天这么斩,是不是哪天就到她了?
一想到自己正处于这种靠讨好权势活命的阶级社会,辛云只能认命地低下头颅先保命再说。
“禀将军,贾军医救治伤员方才停下歇息。”李队长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跪在地上的辛云一阵感激:李队长多么好的人,不仅一路善待她,现在还给她打掩护。
“哟,你就是那个救活我的家伙啊,这么还是小孩儿?”
东风凛还没发话,白置起倒是先多嘴了起来。
他还以为救他的会是一个花甲老者,再不济也和上次那个一样是被半道抓来的游医,哪曾想居然是个娃娃?
辛云垂眼看着自己黑不溜秋的“爪子”,嘴角一抽。
按身体成长情况和生理变化来看,她今年没有十六也有十五了。
一米六五的身高、纤细瘦弱的身材加上涂得一片黑黄的皮肤,再怎么看至少也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男生。
不过和案前那位差不多一米九的将军相比,她还真就是个娃娃,没毛病。
东风凛垂目批注公文,头都未抬一下:“做你该做的事。”
“是,将军。”
辛云应下,暗暗吐气,朝李队长投去感激的目光,微微伏着身子像往常一样来到榻边:
“白副将您好,小人姓贾,目前暂任营内军医。”辛云礼貌地自我介绍,向白置起行礼作揖。
白置起听这明显处在变声期的怪异嗓音,更是一阵好奇:
“听他们说是你救了我?”
眼前的人越看越像个还没及冠的小少年,如此年轻的医者他还真没见过,药童倒是见了一堆。
“小人只是为副将祛除了毒素,康复还是要靠副将强硬的身子。”
“说得也是,本副将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