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个正常人不会有那么多伤痛她也许可以原谅他,毕竟有他绊的那一脚才有她被捉回去才能遇到比父母对她还好的师父师娘。
但是她瘀伤疼痛到极致的身体只靠着逃出去的信念才支撑着跑着,快快逃脱虎口。而他绊她的那一脚简直是地狱和深渊,她十四年都不曾感受过的可怕瘀伤疼痛,扑在尖锐的碎石上全身的剧痛她无法忘怀,心痛到极致的感觉。
她这三十年来承受的瘀伤疼痛加起来都没有那天那样的痛,而她被捉回去又被打了一顿,她以为她活不下来的,可她还是醒了过来。当她从马车里出来看着残肢断臂、人间炼狱不知道何去何从,绝望得只想死去,她昏迷过去前就想着如果她不死她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杀了他。可是她找了他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他送上门却是这样,她不能让师父师娘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所以她只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知道何泽仲不在丽山断崖上她就恢复正常的作息,吃过早餐就半山腰的平台上修炼和练剑,到点就去正院用餐,中午去西厢二楼上看书顺便晒太阳。
生辰的前一天李天琴看书看累了侧身躺在精致的黄花梨罗汉床闭上眼睛小息,睡得正舒服,突然鼻尖盈絮着干净清爽的男人气息,她猛的的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桃花眼,她面色瞬间冷下下来,说不出的寒意弥漫开。
李天琴冷冷的望着他没有说话,何泽仲正俯着身把他才脱下热哄哄的白狐裘衣盖在她身上,发现把她惊醒了面红耳赤的解释道,“我怕你冷着,所以给你盖着,没想对你怎么样的……”这小姑娘的眼神也太可怕了吧,很像第一面想弄死他的感觉。
他赶紧放开白狐裘,站直身子有些忐忑不安的望着她,他刚才不该忍不住的就亲吻她的脸颊,但是她的脸颊真是白皙晶莹漂亮极了,很美好的触感,她满身馨香的奶香味让他差点控制不住拥她入怀。
李天琴小小的娃娃脸上冷漠无比,她直接站起来,没有管滑落在地的白狐裘衣。从怀里拿出手绢打开桌上黄花梨茶壶桶,拿出热水壶倒水在手绢上,擦拭着右边脸颊上他亲吻过的地方,边擦边冷着脸望着他。
李天琴满身的寒意和威压瞬间冲着眼前的男子冲去,让何泽仲冷得不行,全身上下很是沉重的感觉,他面红耳赤的尴尬的道歉,“天琴妹妹,是二哥冒犯你,你怎么教训二哥都行,别气着自己……”
李天琴擦拭干净自己的脸颊,左手拿着手绢面色依旧冷冷清清的一步步走近何泽仲,身上的寒意和威压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多,她抓住何泽仲胸口的衣裳用力一个过肩摔,一脚用力踏在他的胸口,“浪荡子、无耻之徒,你在找死吗?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在我眼中不值一提,若你不是师父师娘的侄子你现在一具死尸!滚,别再到我面前来!”说完踩着他胸口跨过他走去楼梯下楼,没有管躺在地上人。
何泽仲躺在地上一阵后悔,他不应该轻薄她的,他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和初见那天一般想杀了他,浓烈的杀意他感受得清清楚楚的,他很确定他不是二叔二婶的侄子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可是她真的好美,美好得他只想靠近她,她刚才踏着自己胸口,裙角拂过他鼻尖,浓郁馨香的奶香味让他痴迷不已,她踏着他胸口离开,她裙角再次拂过他的鼻尖,他再次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她真的好轻,踏着他胸口而过让他感觉她用小手在他胸口挠了一把的感觉,痒痒的说不出的甜蜜。他在地上躺了一会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才拿起自己掉落在地的白狐裘衣,放在鼻尖闻了一下,果然沾染了她身上的香气。她真的好特别,这样大的年纪相貌依旧这样的**,声音更加**,身上的香气居然也这样**!
他很确定不恋童,就是单纯的恋慕她而已!
大步走回自己的院子里,回到内室看着一大箱自己准备送她的礼物一阵无奈,他这样冒犯她,她会不会不肯收下他送的礼物?
她说自己是浪荡子、无耻之徒,让他很难过伤心。他要时刻谨记她非常厌恶男人,他这样只会让她更反感自己,让他的求娶之路更加艰难而已。
回到书房里的李天琴坐在玫瑰椅里右手搭在扶手上撑着下巴闭上眼,神情说不出的落寞。为什么不救她还绊她一脚?为什么喜欢她爱她?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她不想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很干净清爽气息很温暖的男子,为什么这样害她还来打扰她?孽缘吗……
傍晚她依旧面色平静带着冷漠来到正院里用餐,无视目光灼灼望着她的男子,悠然的吃着晚餐,没有出声问师父师娘奇怪的神情和奇怪的心情。
吃过晚餐她和师父师娘道别就快步离开正院,感觉身后跟着人,她提气几个起落回到自己的小院里,走回书房拿着黑色的六孔埙坐在院子里的高大的玉兰树下的秋千上。
闭上眼睛平静的吹起年少的时候流行的埙曲《秋意》,她还记得当年弟弟妹妹们总是陪着她一起吹,看谁吹得最好,特别是弟弟不断的找着各种埙曲谱给她……
她十六年没有回家,家里也没有她的位置,他们都当她死了,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她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