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荀风脑中腾起,他猛然往后一缩,不小心在裤子上留下了一滩尿渍。
冷汗自额角瑟瑟而下,清醒过来后,看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荒野尽头,太阳刚刚脱离地平线,升往半空,补齐了满圆最后一个缺口。
“是……是梦吗?”
荀风低下头,目光正好触到脚边缓缓爬过的甲虫,他的手上,天蓝色的硬币安静的躺着,上面的一缕淡光正逐渐消散。
呆滞的看着硬币,荀风有些迷茫。
刚才发生的事,仿佛是他亲身经历一般,每个细节都清晰的印在脑中,那不像是做梦的感觉。
“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硬币还可以预见未来吗?”
荀风觉得自己好像是疯了,他弄不清楚,眼前的宁静和刚才的经历,究竟哪个才是梦境。
但他更愿意相信,现在面对的朝阳才是真实的世界,因为在这个世界,他还活着。
“你他娘完事儿了没?撒个尿需要这么久吗?”
一句似曾相识的话把荀风拉出遐想,也让他更加坚信,刚才自己确实经历了未来。
他回过头,第一眼就看到匪徒脚上穿着灰白相间的运动鞋,认出这个绑匪就是那个叫包子的卧底警察。
包子身形高大,打眼望过去,至少有一米八五以上。他的四肢壮硕如牛,腰脊正直,显然曾经历过部队的洗礼。
此时包子正紧紧盯着他,面具下的双眼,凶狠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平静,并不是一个罪犯该有的眼睛。
荀风心想,既然自己已经预见了未来,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悲剧发生。
而想要改变这一切,单凭他这个混迹街头的流浪汉,绝难做到。眼前这个身为警察的卧底,不正是个好帮手吗?
正思索间,他的后领忽然一紧,正是被包子揪着,扯向厂房。
荀风大急,知道自己一旦被抓回去缚手封口,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包子!等一下,先听我说句话!”
包子闻声一愣,回头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代号?”
荀风往厂门瞥了一眼,鬼鬼祟祟的说:“我不但知道你叫包子,还知道你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包子一听,当即大惊失色,迅速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抵在荀风下颚,两眼死死盯着他。
“你,你怎……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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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只看这人乱了方寸的模样,荀风就知道他不是个聪明的警察,也难怪他早已暴露了身份,却还浑然不知。
预知未来的荀风,心中少了些恐惧和不安,多了些自信:“别激动,我和匪徒可不是一伙。你要信得过我,咱们合作,把这些家伙一网打尽。”
包子上上下下把荀风打量了六七趟,脑中回忆了捉荀风的整个过程,戒备稍减:“没听说上面有派人协助我啊。”
荀风摇了摇手:“先别管这些,时间有限,你还是想想我的建议,赶快计划。”
却见包子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往荀风靠近两步:“这个案子背后,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幕后黑手。头儿吩咐过,要放长线,钓大鱼,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荀风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骂:“放你姥姥的毛线,等会儿天一黑,你就要去地府见阎王了,也不知阎王爷这条鱼,够不够大。”
嘴上却不敢得罪他,好言道:“今晚这些家伙要摸进林市,袭击一处住所,你要不想办法从中阻挠,咱们都得玩儿完。”
包子依然摇头:“昨天的爆炸已经引起了警方重视,现在全城都有设防,他们偷不进去的。”
荀风一听急了,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他们会从下水道进城,绕到玉华公园,市里的警察不管用!”
话音刚落,厂房里传来娘娘腔阿文的声音:“包子,你干什么呢?叫那小子麻利点。”
荀风赶忙脱掉裤子,找了个土坑蹲下,回头冲包子打了个手势。
包子瞧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回头喊道:“这小子在拉屎,马上就好!”
说完凑到荀风跟前,低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们行动的路线?他们这伙人有很强的反侦查手段,我跟了将近半年,也没调查出什么,你到底是谁?”
“别问那么多,你只要等会在下水道里,找机会偷偷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其他的我们见机行事。”荀风心里明白,想要化解这场灾难,还是要靠自己,若是把要紧事交给包子,只怕会坏了大事。
包子犹豫了一会,点头答应。
回到厂房,众匪徒已经蓄势待发,只等着给荀风“包装”。
这一次荀风偷瞧那光头时,能看到他不经意瞥向包子的眼神,隐隐透着杀意。荀风看得出,这是个城府极深的男人,也确实只有这种人,才能领导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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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如狼似虎的魔鬼。
再次被押上面包车,荀风依然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心情也是同样的复杂。
只不过,上次是由恐惧和不甘搅拌在一起的悲哉哀哉;这一次,却是在回忆匪徒行动过程中的每个细节,想从中寻找一条逃出生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