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暖意袭来,迅速将叶清禾的全身包围在内。
隐约间,她感受到来自云犀鼻腔内轻柔的呼吸声。
把叶清禾从睡梦中唤醒的不是呼吸声,而是腰间那股不紧不松的几分外力。
她缓缓睁开双眼,枕边居然睡了一位英俊少年。
少年双目幽绿,透亮又深邃,本就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银光闪闪。
少年见她醒来,朝她微微笑了笑,他这一抹灿烂的笑容,把叶清禾静如镜面的心底,撩起了粼粼波光。
叶清禾愣愣地望着面前这张俊朗的脸庞,正是心中完美伴侣的模样。她以为自己在做美梦。
她举起指尖,从他的眉心处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滑到了唇边,嘴里还振振有辞地念叨着,“天底下竟有这么帅气的小哥,想来一定是我的遭遇过于凄苦。俗话说的好,若是上帝将所有的门关上,必定会留下一扇窗。你应该就是上帝留给我的那扇窗吧?你会带我离开这里的,对吗?”
云犀听的云里雾里,单边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用手试了她额边的温度,“明明退烧了,上帝?你在说什么?”
叶清禾摊开手掌,抚平了他单边皱起的眉头,“就算我永远回不去,能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也认了。”
云犀这句话倒是听懂了,“原是叶家小姐爱慕于我,方才的一番话是在同我袒露心声,真是多谢厚爱。”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叶清禾猛然想起,先前她是躲在一处洞穴里,接着就碰见了戴着面具的云犀。云犀就是黑衣人,也就是云犀抢了她的木簪。
捋顺了发生的一切,她这才瞪大了双眼,震惊地问道,“难不成你是云犀?”
云犀“嗯…”了一声后用手轻抚了她的后背,“此事说来话长,你此刻切勿乱动。”
“你…”叶清禾脸上憋的通红,她咬着牙,狠狠地看向云犀。
“嘘…”
云犀示意她小声些。
叶清禾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她扭动着身体,在云犀怀里挣扎起来。
“大王子可否醒了?”领头的侍女察觉出了纱帐后有声音,便凑近来问。
叶清禾慌了神,见纱帐外站着数十位侍女,“我这是在哪?”
云犀眼中透着得意,“凌霄宫,本王子寝殿的床榻上。”
“…什…么…”叶清禾脑中一片空白,她长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吐出两个字。
“若是大王子醒了,奴婢便要卷纱帐了。”领头的侍女给旁边两个侍女使了个眼神,从后面又过来了两个侍女。
眼见着纱帐就要卷起来了,叶清禾刚想开口喊不要,云犀立刻一手揽住她的腰,另外一只胳膊将她转了半圈,叶清禾就这么不偏不斜地挪到了云犀的身下。
叶清禾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全身动弹不得,眼前被挡着,什么也看不见,能看见的,唯有云犀的额头。
血气翻腾,使她手心出了不少汗,嘴边被柔软的双唇贴的滚烫,鼻子仿佛也被压的喘不上来气。
“奴婢该死…”领头侍女见大王子这般模样,赶紧埋着头,跪了下来。
另外两个已经将纱帐卷起来的侍女,双手一抖,纱帐马上从半空中滑了下来。
云犀看纱帐落下了,按住叶清禾的双臂,对着外面说了句,“惊了本王子的好梦,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是是是……”
纱帐外,数十个侍女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端着一应物品匆匆离开了寝殿。
个别面薄的侍女,红了脸颊,害羞的低下了头,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南狄月,泼了他一身的水。
“奴婢该死…”
侍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南狄月不解,“寝殿里发生了什么?”
侍女又是一阵脸红,端起水盆撒腿就跑。
“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南狄月摊开双手,对着逃跑的侍女问道。
“南狄大人恕罪。”领头的侍女连忙道歉。
南狄月拉着领头的侍女,生怕她也逃跑,“你来的正好,快和我讲讲,里面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你们怎么全都这副模样。”
“这个…”领头侍女支支吾吾,耳根子处一片通红,“奴婢…奴婢们伺候大王子多年,从未见过这等场景。还望南狄大人恕罪。”
“说的和没说一样。我还是自己去看吧。”南狄月松开了领头侍女的胳膊,双袖一挥,把手臂背在身后,正想朝着寝殿走去。
领头侍女一把拉住了他,跪在他的腿边,“大人还是不要去惊扰大王子的好梦。”
“好梦?”南狄月立刻明白了,他别过头去,对着寝殿竖起来大拇指,“原是这样。别说,这家伙还真…厉害。我…我还是先去花园走走,等会再过来。”
寝殿内,叶清禾的手臂被云犀按在手中,“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请你记好了,最好刻在脑海中。你现处罗圣国境内。一旦自暴了身份,我纵使是大王子,也救不了你。我拿了你的木簪,因为我知道,那是圣女的遗物,对你很重要。此事确由我而起,不过请你相信,我没想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