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的呼喊声响彻别院上空,掌柜和小二大惊,连忙匆匆赶来。
小二见侍女们满脸着急,惶恐地没了主意,“掌柜的,我们这下可得罪了南狄大人,得罪了南狄大人就是得罪了大王子,这可如何是好?”
“没心肝的东西!瞎说什么?这和我们有何干系?”掌柜拎起小二的耳朵,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乱说话,随后陪着笑脸走到领头的侍女身边,“这位姑娘,此事还得先禀了南狄大人和大王子才是。”
领头侍女皱着眉头,很是不解,“着人去报了。这姑娘刚刚还腹痛不止,谁成想竟动了把我打发出去好逃跑的念头。”
掌柜听后走到窗前,窗户破了个大洞,转身呵斥小二,“蠢才!夜晚的后山最是危险,还不多叫上伙计,拿上火把去寻人。”
“是是是……”小二这才反应过来,招呼来几个伙计带上火把去寻叶清禾。
叶清禾提着剑,一鼓作气扎进了后山,跑了半晌,发现身后无人,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一块石头上,拍着胸口,大口顺着气。
额头上挂着大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她顾不上形象,拽着袖子擦了起来,“这澡是白洗了,一身的汗,这头发乱糟糟的粘脖子上,真难受。”
没休息一会,远处闪来一片火光,沉静的山林里多了刺鼻的灼烧味。
随后便能依稀听到些许呼喊声。她站起来,朝着火光方向看去,大约五六根火把。
“清河姑娘,你在哪里啊?”
“不好,是来找我的。”
叶清禾撒腿就跑,边跑还不时回头看两眼。
说来也奇怪,后山这块虽说草木繁茂,但矮小的灌木丛丝毫起不到藏身的作用,尤其她换上了金色的外衣,火光这么一照,尤为醒目。
“我还是把外套脱了好。”叶清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前面是一条岔路,索性将衣服脱下,放在另一条路的路口,给他们错误的指引。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不一样的小道,纠结症犯了。
一条路黑漆漆,甚是安静,另外一条路则是在月光的笼罩下,微微有些光亮,侧耳听去,泉水叮咚,生机盎然。
琢磨了一会,她回头看了看,将外套放在了那条生意盎然的路口,抱着双臂走进了黑漆漆的小道。
她在犹豫的时候,想起了白骨沟。往往事物是不能光看表面的。
漆黑无光不代表没有生机,生意盎然也不代表没有危险。越是充满希望,失望就会越大。
“等会,那边似乎有个东西。”小二远远就看见了叶清禾脱下的衣服,带着伙计们一路小跑。
跑到了跟前才发现是她的衣服。
其中一个伙计指着这条路说道,“许是跑急了落下的。应该距离我们不远了。”
另外一个伙计指着地上的脚印,“不对,不对。我看啊,她在这里犹豫了。”
小二摸着下巴为难道,“这两边都不好随意进入。一边是君上沐浴的汤泉,一边是君上狩猎的林子。”
一个通体黑色的东西从天上俯冲下来,停在了小二和一众伙计的跟前,“你们在做什么?”
小二吓得浑身一哆嗦,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抬眼一看,原来是大王子的鹰雕。
这才松了口气,“大人恕罪,不是我们故意要闯入后山的。。。”
小二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鹰雕打断了,“我不想听你们的理由,既然知道这里不能随意闯入,还不速速退下。”
小二双手抱拳,不敢直视鹰雕的眼睛,“大人,有位贵客跑进后山了。”
“贵客?”鹰雕看着面前的小二,从腰间拔出利剑,架到了小二的脖子上,“既是贵客,又怎会夜里来到这里?我奉命守护君上林院,尔等若无君上旨意,休怪我手中的白刃无情了。”
小二仰着脖子,“别,别。。。大人,事发突然,我也是两难啊。南狄大人今日带了位外来的姑娘到客栈,指定安排在大王子的别院里。晚间,大王子命人来请她入宫,她却逃进了后山。”
“你说什么?姑娘?”
小二瞅着白刃挪了位置,大声回答道,“是是是,特别美丽的姑娘。”
“你是说。。。她?”鹰雕把架在小二脖子上的利剑插回了剑鞘。
小二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补充道,“听南狄大人叫她清河。”
小二还在和鹰雕讲明情况,叶清禾去却在林中壮着胆子往前走。
林子十分安静,脚下的路也异常崎岖,半点光亮也没有,耳边可以听到的只有她的脚步声。
“这林子不对劲。先前在别院的时候,凌霄宫就在远处,怎地进了后山,却看不见凌霄宫了?”
叶清禾正在纳闷,但走着却发现自己仿佛在原地打转。她锤着走酸的双腿,靠在身后的树旁,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的脑中闪过,“不会是鬼打墙吧?这么邪门?”
心里正害怕,她握紧了腰间的剑,手边碰到了一个热乎的东西,当即从树边跳了开来,踩到了脚下的石子,脚下一滑,还没来得及反应,重重地摔了下去。
“嘶……”她坐在地上,抱着脚踝,“好疼啊。”
她顾不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