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他们回到村里,正好遇到不少人在村口的大槐树下闲聊。
见她回来,都围了上去,“听说你们今天去市里了,还以为要过几天才回来,怎么不留几天在那边玩玩,这么快就回来了?”
话是这么问,可大家眼里写满了八卦,这老顾家的人也真不要脸,之前跟人家顾北夫妻闹的那么难看,早就断了亲,还有脸去找人家。
不用问去到那里人家肯定没给他们好脸色,又灰溜溜回来了。
要是换了别人可能还会顾忌一下,可顾家老四那媳妇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说的道理一通一通的,任谁也没法挑她的错。
最重要的是人家不怕吵架,更不怕打架,以为村里的女人打架狠了?
如果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人家顾北的媳妇打起架来才叫狠,直接往死里打,抄起椅子就砸,砸到你怀疑人生。
就连顾家的大家长也没在她那里讨到好。
啧啧啧,还真没看出来老顾家的人脸皮这么厚,不用想这次去市里肯定是想打秋风,早上出去提着两大袋出去,回来空着手回来,真是笑死人了。
顾母心里把这些长舌妇狠狠骂了一顿,但她死要面子,硬挤出丝笑,“哪里能玩几天,地里的活多了去,总不能不顾家里,见过他们大家都好好的我们也安心,这就行了。”
“小草他奶你们真是好婆婆,好公公,你说你们的关系已经闹成这么僵,还关心他们过的好不好,这种好婆婆好公公真是难找。”赵婶颠了颠手上的簸箕,簸箕里装着些花生,有些已经剥好壳,有些还没剥,全混在一起,颠一下里面的碎壳从簸箕里漏到地面去。
她的意思村里的女人也听懂了,也没遮掩,咧着嘴就笑,特别是王大娘笑的最欢,“可真是笑死老娘了,这脸皮厚起来也是个本事,老娘我虽然嘴碎了点,但也要点脸皮,像这种事可做不出来。”
“老王,你瞎说什么呢,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一家人,现在儿子赚到了钱,给点爹娘花怎么了。”
“是不怎么样,要是寻常人来说这是必须的,养儿防老,不就是想等老了能有个人照顾,长大有本事赚了钱给点零花钱花,可老顾家这不是不一样嘛,断亲的事全村人都知道,怎么还好意思去问人家拿钱,真是大开眼界。”王大娘可不怵顾母,什么都敢说。
不但对顾母敢说,对谁都一样,但就算是这样,村里人也喜欢跟她呆在一起,只因为她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谁家里那点破事,或者发生什么事她都能知道。
神奇的很,这人敢说,大家平时没什么娱乐,自然也爱凑到一起去听,然后议论一下。
顾父和顾母脸色变了又变,在心里大开杀戒,可却不敢行动,打架顾母是不行的,她只敢欺负家里的几个儿媳妇。
于是她装听不懂大家的话,“可不是嘛,我们这刚回来,家里人该担心了,我们先回去,回头有时间再聊啊。”
说完也不管大家的反应,逃也般跑了。
王大娘朝他们跑的方向呸了声,“不要脸的玩意,这女人装的很,表面看着慈祥,其实心里最肮脏就是她,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整天婊里婊气,谁不知道她家里那点破事呢。”
“怎么着?她家里还有什么破事?”大家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十几双眼睛一下子从王大娘这边看来。
王大娘非常有成就感,抬了抬下巴也不卖关子,“你们怕是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儿子,她怎么对小北这么坏,对另外几个却那么好吧。”
“切,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这事谁不知道,因为她生小北的时候难产呗,加上嘴巴不甜,不像她家里的老大和老二,那嘴能把死的说活,怎么不把她哄得妥妥的啊。”
“要我说也不奇怪,一巴掌的手指有长有短呢,老顾家的老三和老四不受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别说老顾家,我家也一样,我就宠我家小儿子,现在最宠我家小孙子,谁敢说什么。”
王大娘眼睛闪了闪,这些娘们知道个屁,当年她可是跟柳英梅同天生产,被送进同一个产房的,当时正好碰上动乱,整个医院都被砸了。
好在那些人还有点良知,没砸产房,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产妇都吓得差点难产,没生完的赶紧生,生完的赶紧抱着孩子走人。
想起当年的事,她叹了口气,那位夫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后来有没有醒过来,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孩子被换了。
要说柳英梅胆子真大,那种情况下,大家只顾着逃命,她竟然还不忘记去把人家的孩子给换掉,也不怕那夫人最后活不下去,她的孩子也跟着倒霉。
“老王,你怎么了?突然叹起气来,这不像你啊。”赵婶碰了碰王大娘的手,诧异的问。
王大娘回过神来瞪了她一眼,“什么像不像,老娘还能变了不成,行了,该回家做饭了,都散了吧。”
王大娘回到家,把簸箕放好,进房间锁上门,钻进床底捣鼓了一会,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样东西。
她打开表面上的布条,马上露出两根小黄鱼来,当年要不是为了捡这两条小黄鱼,她也不至于心虚不敢吭声。
当年是担心被人瞧见,所以什么都不敢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