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一天,河北的流民还在源源不断涌入。
但随着几条军令被执行,灾民的秩序大有好转,高挂的人头,就是违反秩序的下场。
而平北军的回归,秩序得到了真正的控制。
以剿匪闻名的平北军,有苏人屠的美名的苏定方部,对于乱匪和逃兵,最是敏感。
往往眼睛一扫,就能在人群中拽出几个特殊的人,检查一番,便是当场格杀!
他们不像斥候军那样秘密行事,他们肆无忌惮,也习以为常。
毕竟都知道,天塌下来有将军顶着。
“还敢装,你这屁股上的老茧,至少骑了几年战马吧,大拇指和食指外侧关节的老茧,除了拉长弓,还有别的物件吗!”
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农夫,一个青年百长却不再多说,一刀摸断了他的喉咙。
带着血迹的横刀当空一挥,向着惊呆的众人大喝。
“诸位父老,你们想让这些乱匪昏在当中吗,一人计少,大家互相检查,屁股上的老茧,大拇指和食指外侧关节的老茧,掌心带着竖纹的老茧,都挑出来,你们检查过后,我部会另行检查,如果有窝藏者,以造反论处!”
苏定方看着此人笑笑,聪明!
徐茂公正在他旁边,也看着青年百长,微微笑道,“将军,这就是你新的目标吧!”
苏定方眼睛一厉,一马鞭抽了过去,“你敢揣测我的心思!”
徐茂公有铠甲在身,被打得胸腔发闷,却也习以为常,嘿嘿一笑。
“末将不敢,末将这就去办差,这方法不错!”
苏定方边上一个俏丽的亲兵开口。
“夫君,你总打人干嘛,他都快要当将军的人了。”
苏定方愣了一下,随即讪讪一笑,说了句徐茂公听到肯定会吐血的话。
“打习惯了!”
俏丽的亲兵再次开口,“打他也就算了,那个是四王爷的儿子,你别老动手!”
苏定方神色一正。
“天子将他们交给我,要将他们培养成才,我怎敢怠慢!他不挨敌人的战刀,不挨我的马鞭,怎么做百长!”
……
苏定方部在流民营地,彻底稳定了秩序,而来楷,同样在江南水域,大展身手。
“兄弟们,现在朝廷缺粮,但咱们到江陵来不及了,远水不解近渴,先别管着打仗了,网鱼吧,捕满一船,就送回一船!”
来楷的破烂嗓子,响彻了整个船队。
看了看后面趴在甲板上的程咬金,皱皱眉头,走了过去。
“大老黑,你他妈是来拉稀的还是来训练的,他妈的,还主将,都吐了一路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能止住吐,正常干活,你就别想下船。”
程咬金一扭头,漏出一张大黑脸,恶声恶气。
“你他娘的才大老黑,老子黑的俊俏,都他妈是你这破船,老子之前坐船就没这么吐过,一会捕满鱼了老子就下船,一个级别的,你管不住老子。”
来楷愣了一下,哈哈大笑,看看四周一群士卒。
“这大老黑不错,对老子的脾气,那你现在就下船吧,别等捕满鱼了!”
说着大手一抓,腿上角力,直接将程咬金掀到了船下。
众人皆是一惊,“将军,这黑鬼还穿着盔甲,容易淹死!”
来楷无所谓的摆摆手。
“呛他几口,淹不死,你们几个一会下去,给他捞上来,他敢再骂老子,就再给他扔下去,不达到标准,不许他回去。”
说完再不理会,背着手,走进了船舱,顿时窝在了火炉旁。
“他娘的,这江风一吹,真疼啊!”
没一会,程咬金被捞上了船,躺在甲板上直吐水。
嘴里还在嘟哝,“他娘的,老子的斧子呢,老子要砍了那混蛋!”
一个士卒悄声开口,“黑将军,您就忍忍吧,一会儿你吐完了,还得再给你扔下去,我们将军说了,你只要骂他一次,就扔你一次!”
程咬金眼睛一瞪,“他娘……娘……安好?”
又过了良久,有大船打出旗语。
来楷看在眼中,也不用旗语指挥,只是破锣嗓子呼喊。
“那你们先回去送货,把合格的都捎上,不合格的接着训练,动作快点,快去快回!”
……
来楷在江南捕捉鱼虾,先当做粮米来用,而虞晦在利人商会,也没忘动作。
利人商会早已不是原先的二十余人,而是已经有了七十多人,看准了苗头,都想着钻进来捞一笔,也蹭个名声。
虞晦温声细雨。
“各位绅商,这次朝廷为了赈济灾民,已经府库空虚,我们商人,几次蒙受朝廷恩泽,是时候为朝廷做点贡献了,虞晦不才,也愿意捐米十五万石,为朝廷解忧,也好买把横刀配身。”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张金宝高声开口。
“我等平日富贵,却根本不敢享受,行商天下,可曾看到哪里会像江都这样,把我们商人当回事,只有江都,我们才敢光明正大,张某不才,也愿捐粮米三十万石,买把横刀护身!”
说的是横刀护身,看好的都是朝廷的勋官。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