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黑着脸,看着眼前的函谷关大礼。
一个满身煞气的小娘,眉心未开,显然是处子之身,但是一身少妇装扮,又是孤独氏的,显然是与李家联姻那位!
老五这个混账,这算什么大礼,这简直是一份烫手的山芋!
看着眼前人眉宇中间射出的杀气,杨广没多理会,转身走开,到了沈光身边。
“悄悄处理掉,别让宫里那位知道!”
沈光挠了挠头,悄悄处理掉他懂,可这是大张旗鼓送来的啊,他怎么悄悄……
而且宫里哪位?
宫里的事他哪清楚,谁不知道宫里水深,他根本懒得了解。
“陛下……您是说宫里哪位,末将有些糊涂……”
沈光一脸尴尬地说着。
杨广狠狠一瞪,“长公主!”
沈光点点头,懂了,但随即又是一惊,“陛下,王爷传信过来,说是一惊信鹰传回江都了,说什么您收到消息就懂。”
杨广惊愕一下,随即就是一声咒骂,这个混蛋,这是嫌他出兵慢了!
转身走开几步,又回头吩咐一声,“先绑着吧,回头送到长公主那!”
他没法怪沈光,杨谅的信他懒得看,也不知道已经传鹰信回江都的事。
杨谅是故意把这家伙送过来,又传信给了江都杨丽华那,就是让他没法悄悄处理,毕竟杨丽华和独孤氏的关系扯不清。
这番作为,也就是嫌他出兵慢了,这个混账东西!
不过杨丽华的事情是禁忌,他没法跟沈光明言,也只好先绑着,回头扔给杨丽华,让她自己处理吧。
看看战马状态,也差不多了,杨广也没了逗留的心思。
“大军开拔,常速前往函谷关!”
一声令下,一个个老卒轻拍战马,战马就颇通人性地站起。
士卒们纷纷上马,一路常速,想函谷关而去。
天色已经入夜,关中之地,昼夜温差极大,温度转眼冷了下来。
杨广看着官道边上的商贩,沿途摆设,卖着小玩意,军中没打隋旗,百姓们也不惧怕,反而对着大军吆喝着,兜售商品。
不少士卒弯腰购买,带点关中产物,或是念旧,或是回江都送给家人。
杨广心中感慨,这是长安地界,曾经何等繁华,现在竟然逼得百姓,在这天寒地冻中出来买卖,这都是战乱的祸,也是关陇贵族,把持田产,把这些百姓逼得无田可耕导致。
不过也能看出老五治军也不错,一路秋毫无犯,没有干扰百姓,否则他们也不敢出来随意售卖。
大军一路洋洋洒洒,自有斥候接引,进了函谷关。
杨广眼前一亮,一片喜气洋洋,老五这是在搞什么!
策马奔向函谷关关隘大殿,正看着眼前上百新郎,正在喝酒。
杨广一声大喝,“老五,给朕滚出来!”
杨谅脖子一梗,看到杨广已经又冲出大殿,才大声吆喝,“兄弟们,继续喝,本来出去应付。”
冲出大殿,看着杨广,“你怎么才来,我这给兄弟们办办喜事,哪碍着你了,你吆喝什么,杨素老贼当年不也是这样吗!”
杨广脑袋发晕,“把他给朕押住!”
当即边上几个军中大喊冲了过去,出手擒拿,极为巧妙,让杨谅只要一反抗,各个关节就是一阵剧痛。
杨谅身边的一群亲兵一阵迷茫,这是怎么了……
杨谅却镇定自若,“没事,我们兄弟闹着玩,下回你们出手快点,本王也要擒下他闹闹!”
杨广闻言,气得一马鞭抽了过去,打在铠甲上,发生一声闷响,“大战将起,你胡闹什么,这一鞭就是赏你不明事理的!”
“我学学那杨素老贼怎么了,振奋一下军心,潼关方向自有大兵把守,怎么就胡闹了,我送你个独孤家小娘,就不能让我麾下将士,娶一下独孤家的随嫁丫鬟吗!”
杨谅出言争辩道。
杨广脸色铁青,送他个独孤家小娘,那就是一个烫手货,还不如那些随嫁丫鬟呢,但事关阿姐杨丽华,他又没法出口明言。
又是一马鞭抽出,“欺君罔上,临阵抗命,这一鞭是打你不服军纪的,一人贪心,害的大军为你劳师远征!”
“你不也一样,为了个罗艺,还特意传书,他算个什么东西,我都懒得理他,现在应该都跑到洛阳去了,你军令是堵住虎牢关援军,我一路打到函谷关堵着,有什么错!”
杨谅再次出言喊道,马鞭打在他盔甲上,那点疼痛,他只做挠痒痒。
杨广又是一阵气恼,这家伙言之凿凿,偏偏说的有理,从军令上,他确实没犯错,而且也没有贪功冒进,再进潼关,但是不打他一顿,怎么解气!
又是一马鞭飞出,“不敬兄长,打扰阿姐清闲,大隋律管不了你,军令管不了你,但朕还有家法,这是家法!”
杨谅脑袋发晕,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分明就是为了打他解气的,不是为了伤他,就是让他丢脸。
“赶紧给我放开,里面还在喝酒,我还等着洞房呢!”看杨广没反应,又扭头看看押着他的几个士卒,“你们听明白了吧,他敢拿我解气,你们也敢得罪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