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沈棠见状,精神一震。
冲着共叔武使了个眼神:“有把握?”
“坑底的死气很重!有很多‘人’!把握只在五五之数,末将只能说尽力沟通。”共叔武说这话的时候,眼眶中的火焰肉眼可见明亮三分。这点变化不是他主动的,而是因为此地死气旺盛惊人!死气之于命火,犹如氧气之于火焰,这玩意儿就是助燃物啊!
沈棠深吸一口气:“尽力而为即可。”
姜还是老的辣。
跟魏城相比,共叔武还是太年轻。
随着塌陷动静进入尾声,灰尘逐渐散去,众人才看清楚这个坑有多大——几乎占了整个战场的十分之一!目测这个坑有二十多丈,中央有一个倒扣的半圆形淡灰色屏障。
屏障之上时不时有金色光晕流转。
这些金丝竟是流动的秘纹!
目力足够好,甚至能透过薄雾看到下方有无数条形黑影晃动,隐约还能听到金戈铁马动静。大坑土层横截面还能看到百十具白骨!不敢想这片土地之下究竟有多少尸体。
魏城、即墨聪和即墨秋三人并未下坠。
他们漂浮在阵法之上。
魏城被阵法喷射出的无数特殊属性丝线包裹成茧子,动弹不得,茧子从双脚开始往上蔓延,眨眼就没过他的胸口。即墨秋看着魏城,又看了眼阵法下被彻底破坏的封印。
不知道这次算赚还是亏。
即墨聪道:“上次来,没这么多人。”
“封印是先辈下的?”
“不是,只是遵循吩咐来加固过两次,底下这些尸骨的怨气太重,只能靠时间慢慢消磨怨气,不封印着容易出乱子。没想到百多年过去,怨气不减反重……”以即墨聪的细心也猜测出原因,不外乎是什么势力又在这里打仗了,抛下埋葬了数以万计的尸体。
万人坑之上又搞一个万人坑。
怨气能消减就怪了。
即墨秋也觉棘手,只能请教更有经验的即墨聪:“请先辈不吝赐教,指点迷津。”
即墨聪看着眼前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少年,对方身上还有与她丝丝相连的血脉羁绊,大概是不知多少代的后人。她张了张嘴,清冷面庞浮现些许尴尬。作为先辈,她有义务替后辈扫清障碍,哪怕帮不上忙也不能帮倒忙:“说来惭愧,这事儿实在爱莫能助。”
即墨秋:“……”
即墨聪道:“吾不喜杀戮。”
潜台词就是底下两个势力打仗她不管,闹出来的烂摊子也不归她一个早就作古百多年的人管。自己只负责搞定魏城。魏城之外的麻烦?谁搞出来的,谁去解决,别烦她。
即墨秋诡异听懂了她的意思。
可就在即墨聪想着使命达成,能安心升天的时候,后辈抬手冲康国大军方向一指。
即墨聪不解,只能猜测。
“是你出山辅佐的世俗势力?”
“嗯。”
“此举违背族训,但吾已是已故之人,也管不到你们这些孩子的事情,故而不加训斥。”没当场训即墨秋一顿,是她礼貌?不,是她没时间了,“你,好自为之吧……”
即墨秋:“是殿下统帅的势力。”
即墨聪的脑袋卡壳了一瞬:“殿下的?”
“对,殿下的。”
即墨聪:“……”
让她想想公西一族之中有谁能被称大祭司称之为殿下的,即墨秋这边还提醒:“先辈被困魏城腹中卧薪尝胆那些日子,不是已经知道殿下降世的消息?您是……忘了?”
若非“神”意外苏醒了,那些汲取神血过着逍遥日子,躲在地底操控风云的众神会内社岂会轻易被限制?连肉躯也日渐树木化?
即墨聪:“……”
要不是她已是灵魂,这会儿都要冒冷汗了:“吾这百多年都盯着魏玉成,基本只跟这厮打交道,之后又多了众神会那些玩具……”
她的生活极其简单。
打坐,盯梢,暴打内社灵魂。
简单粗暴,引以为傲的脑子都不好使了。
这就跟下棋不能天天跟臭棋篓子玩一个道理,玩多了,自己的棋技也会断崖下跌。
即墨聪看着下方已经彻底被破坏的阵法。
心情比魏城脱离掌控还要卧槽。
再低头无奈看着自己近乎透明的魂体,这次是真的爱莫能助了。不过她还算靠谱,临走之前给即墨秋开了个小灶,授他一道封印禁术:“若真覆水难收,你便就义吧。”
只要肯玩命,没有封印不掉的牛鬼蛇神。
典型例子就是魏城。
即墨秋张了张嘴,瞳孔地震。
似乎想问先辈是不是跟自己开玩笑。
即墨聪当然不是开玩笑,作为自小就接受正统大祭司教育的她而言,死亡在她的概念中从来不是生命的结束。就义也只是脱去这具沉重肉身,相信即墨秋也会有这觉悟。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
“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告诉吾好消息。”
说罢,仅剩的一点灵魂投入即将关闭的阵法,构成最后一部分,巨型铜锁纹路一重一重合上,也将魏城的咆哮逐渐吞噬:“……即墨妙明,你这次还能阻拦老夫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