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黑着脸,神色格外难堪。
这处小院,就挨着第十军幕府,一墙之隔。乃是第十军中,代王府出身的营将的住处。严格说来,这处小院,还是第十军幕府分隔出来的。
王镗也被惊动了,看着眼前的院落,眼神复杂。
汪汪,狗子围着小院,不停地大叫。
“冲进去,抓活的!”王镡一声令下,缉事司探子们放开手中的细狗。
嗖嗖几下,数条猛犬从窗子中飞进去。紧接着缉事司探子们撞开大门,端着臂张弩冲入。
但是,一切马上又归于平静。
何莒灰头土脸地从里面出来,禀报道:“圣上,死了!”
“朕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王镡笑了笑,推开王栩,带人上前。
说是营将的住所,其实比富贵人家还要富丽几分。
王镡迈步而入,只见正堂之中,一个身上满是血的中年人,已经毫无生机。绝不是自杀而死,而是被人从后面连捅了数刀。而且,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
“他是臣代王府护卫营将!”王镗也跟了进来,冷声道,“是太上皇从长安派来的!”
汪汪汪,几条狗围着死人,不住地叫着嗅着。
“这里有字!”一个翻动尸体的锦衣卫喊道。
王镡快步上前,只见那死人的身下石板上,用鲜血写着一个歪斜的字。
木!
而这木字旁边,竟然也有一横!
顿时,王镗脸色大变,几乎摔倒。
“左边一个木,右边再一横……”王镡笑着,拿过一把刀,顺着死人书写的痕迹,写着念道,“一横,这是要写什么字呢?”
说到此处,王镡手中的刀却不停,一气呵成,说道:“最有可能,就是杨字喽?”
王镗艰难地说道:“圣上,臣……”
“别慌!”王镡打断王镗,笑着用脚把地上的自己碾散,再冷笑道,“真是拙劣!”
“画蛇添足!”
“掩耳盗铃!”
说完,王镡用手帕擦擦手,说道:“这等栽赃嫁祸,当朕是傻子?还是办事人,穷途末路之下,忙中出错?”
地上那具尸体,死之前,歪斜的在石板上,写下了半个杨字。
一个木,一横!
王镗盯着被王镡碾得不成形的文字,双眼充血。
“谁?”他少见的面露凶狠,咬牙道,“到底是谁?”
天下间若说哪个姓杨的和圣上有嫌隙,那定然是杨家,他的妻族。可他的妻族,同样是王镡和王镗的母族,只因为一个代王妃病死,就能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而现在,就在今天,这个已经被遗忘的嫌隙,却突然被挑明了。偏偏,还是关系到圣上的惊天大案中。
还是,被一个死人,一个被从背后杀死的死人身下,翻出来!
案情越发的扑朔不说,也越发的诡异。
并且,好大一盆脏水,在无声之间直接泼在了王镗的头上。
杨!
光凭这个字,就是一种罪!
忽然,王镗只觉得手脚发麻,脑中天旋地转,再也站立不稳。
“王爷!”
缉事司探子的惊呼声中,王镗狼狈地跌坐在一张椅子上,随后脸色煞白地看着王镡,“圣上,臣……”
“朕不是都说了吗?这么拙劣的栽赃嫁祸,转移视线,你看不出来?”王镡脸色也有几分慎重,开口道,“你当朕会信这些,杨氏一族可也是朕的母族,虽然太后不待见他们,可也犯不上冒着诛族的风险来害朕,更关键的是他们家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人杀了,刻意留下这么个字来搅乱咱们的心神!”
说到此处,王镡眼神凌厉,冷声道:“不过,这背后之人,知道的倒是多。若是不知道些内情,也不会留这么个字挑拨你我!”
“臣,心中已是慌了。”王镗颤声道,“臣的王府护卫营将死于非命,臣真是不敢再想了!”
杨字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死的人是他代王府的人!
第十军幕府周围历来是戒备森严,第十军士卒日夜巡查,闲杂人等根本无法靠近,里面的人无论是出还是入,都要经过有严格的盘查。
可现在,一个牵扯进此案的营将莫名其妙地死了,且无声无息。
到底是那背后之人,随意杀人的障眼法?
还是死的这人,是因为知道什么,被人杀人灭口?
谁都说不准!
不过,从死者的表情和死因看来,应该是后者。
“第十军幕府里不干净!”王镡忽然贴着王镗的耳朵轻语,“怕是,你府里有内应。这营将住的小院,紧挨着幕府。若是没有内应,谁能悄无声息地进来,又悄无声息地出来。”
说着,王镡再次冷笑道“说不定,杀人者此刻,就在你的府中?”
“怎么会这样?”王镗六神无主,呆滞木讷,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牵扯到我?”
说着,王镗忽然咬牙低吼道:“我只想做个富贵闲人,招谁惹谁,为什么要害我!”
说到此处,他又惊恐地瞪大眼睛,“我府中不干净,怎么办?难道,要把他们……”
“你下得了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