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镗带着唐军步卒来到沮阳县西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的幽军大营。
沮阳县外的幽军连营被攻破之后,王浦就带着骑兵不做停留,到处冲杀,不光杀人,还到处放火。
韩琸等一众幽军将领只能在城头上眼睁睁看着,看着被唐军骑兵屠杀的幽军士卒,看着被纵火点燃的幽军连营。
韩琸不是不想调动城内的蓟都禁军出城迎战唐军骑兵,可是先不说调动城内驻军需要时间。更何况今天是元旦佳节,这些蓟都禁军早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指望一群醉猫出城迎战,是去送人头吗?
沮县城内幽军高级将领们的不作为,直接导致了唐军在沮县西郊幽军连营内肆虐得更欢实了。王浦一见城内没有反应,立刻放心大胆地带着三万唐军骑兵纵横驰骋,哪里人多就冲哪里。
等到王浦得到斥候来报,王镗已经带着大军距离沮阳不到五里,他才带着三万浑身浴血的唐军骑兵撤出了幽军连营。
王镗看着浑身热气蒸腾,戎服衣角还往地上滴血的王浦,笑着问道:“看来骑兵们的收获不错啊。”
王浦笑着对王镗、邵洪煊和周熠说道:“王爷,两位将军,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幽军连营的寨墙真的跟纸糊的一样,骑兵们轻轻一拽就露出好大的豁口。有的地方,只要纵马冲撞上去,就能撞倒。”
王镗、邵洪煊和周熠此时正在看着幽军连营的方向,那里的幽军残兵们正在四处奔逃,他们正在贴着城墙向南北两个方向逃窜。
沮阳县城的西城门此刻紧紧关闭着,一丝打开的迹象都没有。因为韩琸等幽军将领已经看到了十多万唐军出现在了城外,此时打开西城门接纳城外的幽军残兵,和开城投降没什么区别。
沮阳城西郊,因为要建立幽军连营,所以在此地施行了坚壁清野,旷野中除了已经湮灭的幽军连营,渺无人烟。kΑnshu伍.ξà
幽军残兵们抗议道:“作者大大,你这是不把我们当人啊!我们抗议!”
作者大大:“抗议无效,你们很快就会被我安排到沮阳城南北城门,回到城中。”
此时唐军距离沮阳城,咫尺之遥。王镗看着沮阳,同邵洪煊和周熠说道:“二位将军,就同我们当初商量好的,分兵扎营。”
“喏!”
一声应诺后,邵洪煊带着第六军来到了沮阳北郊,开始安营扎寨。周熠则带着第十八军到沮阳南郊,扎下营垒。
同幽军那种豆腐渣工程不同,唐军营垒建造得特别坚实,在寨墙外侧,更是挖掘了无数陷马坑。冬日的幽州,冻土很硬,想要挖掘干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唐军营寨的寨墙以圆木为墙壁,圆木后面支起另一根圆木,形成稳定的三角结构。在寨墙上还有两层平台,第一层平台上面还有遮盖的一层,这是为了防止箭矢攻击建造的。
寨墙每百米一段,每段之间建造望楼,望楼上是一什或者一队弓弩手,时刻观察着沮阳城的情况。
王镗站在望楼上,看着视线中的城池,对王浦等人说道:“再派人,到沮阳城东郊建造营垒,杨钦就你的师去吧,要造能够容纳一个军的营垒。”
“喏!”
杨钦领命而去,一万余人马很快脱离了第十军,绕道沮阳南郊往沮阳东郊行进。
沮阳作为上谷郡治所,护城河、城墙等防御设施应有尽有。不过现在是深冬,护城河早已经冻住了,根本不起作用不说,还方便了唐军攻城器械的行进。
韩琸站在城头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唐军如潮水一般,兵临沮阳城下,阵势延绵数十里,旌旗飞舞,呼声震天,好像要随时准备展开攻城一般。
就在韩琸观察唐军的时候,靳冲从石阶走上城头,来到他的身后,说道:“太尉,已经清点了撤回来的军队……”
韩琸还想继续听下去,可靳冲却不说了。他回过头,冷冷地盯着靳冲,怒气冲冲地吼道:“说啊,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具体怎么样了,你给我说清楚。”
靳冲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启禀太尉,完好无损回到城中的将士,不到十五万,其余的除了死在城外的,应该都逃跑了。”
靳冲说不到十五万,那是把家仆军算上了。那些幽军士卒可以跑,可是这些家仆们是真的不敢跑,一旦让家主们知道他们撇下自己的主子自己跑了,那结局只有一个,就是死。
韩琸听了靳冲的话,此时对李丛的恨更深了,他目光冰冷地看着李丛,后者看到韩琸不怀好意的目光,如同受惊的走兽一般,连连后退,嘴里嘟囔着:“太……太尉,息怒啊,我……我可是国相之子,你……你不能杀我……”
李丛的话,让韩琸心中懊恼不已,他实在是太想杀掉李丛以抒发自己心中的愤怒。可是他没法这样做,一旦让国相李弧知道,那他将面对的就是李弧无尽的怒火,这怒火能烧死他,也能烧死他的九族。wΑp.kānshu伍.net
韩琸只能暂时放过李丛,不过他直接说道:“从现在起,家仆军由你们三人每人接收一支,一旦唐军发起进攻,就由家仆军顶在前面,正规军在后面。”
张阆等三人齐声应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