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镡策马前进,身下的赤云晃了晃头颅,甩开四蹄,徐徐加速。
身后一众具装甲骑俱是驱动座下的战马,骑阵中所有的战马皆是埋下头颅,开始奔驰,一队接着一队的具装甲骑跟随着王镡的步伐,向前迈进。
战场上五百余匹战马奔腾,无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比起那暴涨的河水甚至更为响亮。
唐军骑阵中,那无数“唐”字的旌旗也随着战马的加速和奔驰发出了猎猎的响声。
“唐军万胜!!!”
怒吼声从无数唐军具装甲骑的喉咙中迸发出来,砸落在前阵一众倭军足轻的身躯上。
位于前阵的那名倭军武士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不能退,不能退,退后就是死!稳住军阵!稳住!”
他知道面对具装甲骑的冲锋,只有紧密严整的军阵才能抵挡。
倭军早就听说过具装甲骑,这是从幽国传过来的,幽国地处幽州,有这优良战马的来源,所以他们拥有人马具甲的具装甲骑,不过人数并不多,仅仅万人。但就是这万人,在辽东战场上,将倭军打的是哭爹喊娘。
如果不是第一军团长源维义设计在山谷伏击,并且拼了命地送足轻去堆,恐怕这上万具装甲骑很可能将第一军团赶下海。
源维义将如何同具装甲骑战斗,写成了心得,并通报了第二军团。但是第二军团作战至今,都未遇到过具装甲骑。冀国骑兵以轻骑为主,唯一的重骑也只是人着甲而已。所以藤原义房并不重视源维义分享的经验。
如今碰上了具装甲骑,虽然只有五百余,可是这气势却让很多人心惊胆战。大多数人都知道面对骑兵的冲阵,原地结阵防御才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但是当其真正面对骑兵的冲阵,那股毁天灭地般的威势几乎没有人不会感到畏惧。
直面马背上骑兵手中锐利的马槊,高头大马迎面狂奔,那如同死亡之神一般的威势,如何不使人惊惧。
胆小之人只怕早已是心胆俱寒,战战兢兢,纵使是勇武之人,亦会心有戚戚,有所畏惧
。。
而且此刻前阵的倭军足轻面对的这些骑兵,更是人马俱甲的具装甲骑!
往日里冀军军中流传的传言,更是让一众倭军惊惧不已。
在冀军的传言中,唐国公王镡乃是谷积山中妖魔所幻,其身怀妖术,以至于南征北战无往不利,獯鬻与其为敌,国家分裂;蒲莎与其为敌,国内叛乱四起;雍国与其为敌,至国家四分五裂;冀国与其为敌,几近灭国边缘。
那些离奇的传言,还有种种的事迹,已经让王镡成为了倭军心中犹如鬼神一般可怖的人物了。
本来前阵的倭军就是在藤原义房的强压和金钱的诱惑之下,勉强坚持了下来。
倭军武士的嘶吼声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
恐惧充斥在他们的胸腔,苦战多时,他们早已是心身俱疲,此时又有具装甲骑冲阵,更是雪上加霜。
唐军具装甲骑那排山倒海一般无敌的雄姿,彻底摧垮了前阵倭军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
“咻————”
在隆隆的马蹄声中,尖锐的哨音冲霄而起!
紧接着唐军的军阵中无数哨音也是应声而响,一时间哨音此起彼伏在唐军中传扬。
“全军突击!!!”
唐军的将校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着,一众唐军的步卒,尽皆甩开步子,向前冲锋而来。
具装甲骑的骑阵中,那一支支夹在腋下的马槊已经被骑兵平压下来,锐利的槊锋直指倭军前阵那些惊恐万状的倭军足轻。
锋利地槊锋闪烁着幽冷的寒芒,一支支马槊排列在一起,犹如移动的钢铁密林一般。
倭军前阵最前方的足轻们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无形压力,他们惊慌失措的丢下了手中的武器,向后方奔逃而去。
无数面墨色金字的“唐”字旌旗在空中鼓动,王镡带领着全副武装的具装甲骑,犹如一道排山倒海的巨浪迎面袭去。
王镡座下的赤云已经将速度提至巅峰,颠簸的马背上,王镡持槊向前,做好了冲击前的最后的准备。
赤云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清楚的响在王镡的耳畔,背负着如此沉重
。的负担冲锋,对它来说也是极为吃力的。
“唐军万胜!!!”
响彻云霄的呐喊声从唐军的骑阵之中传出,王湔带着一众亲卫骑兵将王镡护在了身后。
他们的职责就是在冲击之时,为王镡扫清所有的阻碍,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呼!呼!”
具装甲骑的骑阵中,无数短矛飞出,倭军好不容易再度聚集起来的薄弱防线,也在此时尽皆土崩瓦解。
失去了军阵的保护,钢铁的洪流无比狂暴的冲入了一众倭军足轻之中。
马蹄乱滚,唐军铁骑沿路所过,无论将校甲士皆是披靡,无论车骑步卒皆只有败亡一途。
血肉之躯如何又如何能敌得过锋利的兵刃和钢铁铸成的甲胄。
枪矛飞舞,刀光潜浮,唐军的具装甲骑刚刚冲入倭军的阵中,霎时间便带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倭军阵中的军卒犹如被秋风席卷而起的落叶一般,随着唐军具装甲骑收割而过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