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绎私自带兵北上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瘿陶,冀国大将军赵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困难,双眼发直地看着门外的庭院。
李安国看到自家家主的状态不对,也顾不得场合,赶紧上前靠近赵昰,狠狠地踩了他的脚。
疼痛瞬间冲击大脑,让赵昰回过神来,他看着屋内望向他的诸将,脸色铁青地说道:“这个沈知绎,他是脑子被门夹了吗?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私自带兵出战?!”
一名冀军将领询问道:“大将军,沈知绎一动,那杨氏县就空了,如今我军兵力不足,没有办法再分兵了。杨氏县丢了,瘿陶和它的掎角之势就没有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请大将军示下!”
赵昰整个人的心情十分不好,非常的不好,他直接下令道:“放弃杨氏县,传令给杨氏县守军将领,让其带兵回来,赵汎,你亲自去,多带点人,如果杨氏县守军将领不听命令,你知道该如何做。”
赵汎出身赵氏宗族,是冀国皇帝赵浱的心腹将领之一,赵昰派他去杨氏县接收军队,当然有自己的用意,那就是表示自己没有私心,没有反叛的意图。
赵汎躬身行礼道:“末将领命!”
赵汎年纪不到四十岁,年轻气盛,他对于已经步入老年的赵昰是不服气的,觉得自己的能力并不比他差。但是大将军既然有令,他也只能领命行事。
就在赵汎带着本部兵马来到杨氏县,杨氏县令曹凌这次更是卑微的不行,他就差趴在地上给赵汎当下马凳了。
赵汎看着站在面前的杨氏县守将费诫,他将赵昰命令摊开,大声地说道:“大将军有令!命令杨氏县守军全部撤回瘿陶,杨氏县城内的百姓愿意迁移的,可以迁移到瘿陶。”
费诫接过将令,快速地看了一遍,他抬起头来,看着赵汎,声音有些许的不以为然:“将军,沈将军离开之前,三令五申让末将守好杨氏县,如今沈将军带兵在外,大将军却命令让末将带兵撤出杨氏县,这命令明显不合理。万一并州军偷袭了杨氏县,那么沈将军的后路就断了。”
赵汎听了费诫的话,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他看着费诫和曹凌,严厉地说道:“这是大将军的将令!你们居然敢抗命?!你们知不知道抗命不遵是什么后果?”
“锵!锵!锵!”
赵汎的话音一落,身后的部下士卒纷纷挺直了长矛、抽出了环首刀,指着费诫和曹凌两人。
曹凌从来没见到过这阵仗,他直接就被吓瘫了,整个人如同一堆烂肉一般,如簸箕一般坐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气,地上也阴湿了一块,这是吓尿了。
费诫出身军伍,当然没被这阵仗吓到。虽然赵汎出身皇族,但存在感并不高,一直以来都是在裨将、副将徘徊,单独领兵的次数几乎为零。对于从刀山血海中滚出来的费诫来说,这阵仗简直是小儿科罢了。
费诫冷笑着
。说道:“赵将军,你觉得这阵仗能吓的住我吗?来人!”
一声令下,一大批将校士卒冲了上来,同赵汎的部下对峙了起来。
赵汎脸色巨变,他看着对面的费诫,咬牙切齿地说道:“费诫!你敢抗命?!你是不想活了?”
费诫一脸得意地说道:“赵将军,末将可不敢,首先,沈将军有命令在先;其次,大将军的命令对于沈将军来说,是乱命,恕末将不能从命。”
赵汎怒喝道:“费诫!你好大的胆子!”
就在双方正在对峙的时候,从远处来了一队士卒,他们相互搀扶着,甲胄缺损,形容狼狈。
为首的是一名都尉,他拄着长矛,一步一瘸地走了过来。费诫看到那名都尉,脸上是不可置信地模样,他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那名都尉的肩膀,急声问道:“费枳,你怎么这个样子?沈将军呢?”
名叫费枳的都尉看着费诫,大声哭诉道:“叔父!沈将军已经战死沙场了!我们五万大军啊,就回来这么点人啊!”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将杨氏县城外的众人雷的外焦里嫩。赵汎反应最快,他打马上前,指着费诫叔侄二人,大声喝道:“来人!给我将他们拿下!”
赵汎麾下的士卒听到命令之后,立刻上前,将费诫叔侄二人给围住了。费诫麾下的士卒还没反应过来,费诫和费枳二人就被赵汎的士卒给挟持了起来。
赵汎的士兵把两人逮到了他的面前,“跪下!”
费诫叔侄两人的腿被踹的生疼,“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赵汎身前。赵汎看着费枳,声音冷冽地说道:“费枳,你说说,是什么情况?沈将军是怎么战死的?军队是怎么没的?”
费枳听到赵汎的询问,整个人唯唯诺诺地看着费诫,费诫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焰,整个人如同一只待宰的鸡,他看到自家侄子看向他,赶紧说道:“将军问你话呢,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费枳只得讲述起他参加战斗的情况,费枳是中军步卒的都尉,手下有五百名士卒,两百刀盾兵、两百长矛手,一百弓箭手。虽然是在中军,可是同样不安全,尤其是狼骑冲锋起来,直奔中军,将费枳的军阵给冲垮了。
要不是费枳见机得快,怕是他也得陷进战场里,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