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眼见形式已经恶化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蒙肃不再犹豫,带着亲卫骑兵向着另一侧杀去。
虽然蒙肃不惧袁添钢,但此时若是被其缠住,届时并州军大军围拢而来,他绝无活路,只有死路一条。
并州军大营北面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映照在王镡的眼眸之中,化作了跳动的火花。
对于雍军的袭营,王镡早有防备,他命令袁添钢、乌逻、褚路煦三人带着士卒埋伏已久。
并州在垣县城西面和南面驻扎,拦住了垣县撤往安邑的道路,等于将垣县和外界的联系就此隔断,使其成为了一座孤城。
垣县城内的雍军伤亡惨重,士气低落,而且城墙低矮,景兴久经沙场,自然是知道凭借他手下残兵败将是不可能挡住王镡太久的。
守城绝无胜算,甚至可能坚持不到援军的到来。
昨日厮杀黄昏才止,并州军在西面仓促立寨,所以雍军很大可能会派兵夜袭并州军的营寨。
而且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景兴会借着这个机会逃出垣县。
因为如果景兴阵亡在垣县,必然会引起酆鄗朝廷的震动,这后果定然是景兴无法承受的。
“我军一里外,出现雍军骑兵。”
一名手持令旗的并州军斥候从黑暗中闪出,半跪在王镡的马前恭敬的向着他禀报道。
王镡收回目光,驱动了战马向前走了几步,抬头看向北面,似乎想要透过这漆黑的夜幕看到些什么。
夜幕之下,一支雍军的骑兵正向南面疾驰而去。景兴被一众甲士围在中央,牵程和黄庆两人护卫在左右。
垣县西面喊杀声已起,冲天的火光被景兴尽收眼底。
牵程和黄庆一语不发,他们二人曾想要代替蒙肃袭击并州军的营寨,但都被蒙肃拒绝了。
西面越发的喧嚣起来,起伏的马背上,景兴不由又长叹了一声。
他回头看向夜幕下的明亮的垣县。
那城楼之上原本熄灭的火光此时又重新燃起,
。城楼上影影绰绰。
景兴知道明璁此时定然在城楼之上,注视着西面的战况。
景兴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他不想逃,但是他别无选择,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垣县,不能死在王镡的手下。
他不能让王镡挟着斩杀自己的威势,使的酆鄗朝廷本已安稳的局面被破坏,如今的大雍三家分立,已经趋于分崩离析,犹如一座千疮百孔的大厦一般危险。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打乱了景兴的思绪。
雍军的前方突然浮现了出点点火光,密集的火光聚集在一起,汇聚成了一片片火海。火光攒动,越来越多的火把被点起。
雍军骑阵内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不住地用马蹄刨动着松软的草地。
景兴环顾四周,雍军骑阵的两翼也已经出现了火光了。
尖锐的木哨声,整齐的踏步声,马蹄叩击草地的踢踏声,从四面八方而来尽皆传入他的耳中。
景兴知道此时再想调转马头返回垣县,已是为时已晚,不说此地离垣县足有七里之远。ωωw.cascoo.net
而且根本没有时间给雍军来调转马头,并州军的骑兵就在旁侧虎视眈眈的盯视着雍军的一举一动。
并州军的大队骑兵从旁侧举着火把呼啸而过,马蹄声如雷,并州军骑阵犹如天空中腾云驾雾的火龙一般,旌旗在风力的加持下发出猎猎的响动。
景兴紧紧握着腰间的环首刀,眼前火光跳动,他的一颗心也慢慢地沉了下去。
一面黑色的大纛旗缓缓出现在景兴的面前,四周的火光照耀在其上,更为其添上了数分神采。
前方马嘶声响起,吸引住了景兴的目光。
只见一名罩着黑色战袍的并州军武将,牵引着一匹枣红马踏出了军阵,一众并州军的将校簇拥在他的身旁。
景兴瞳孔微微放大,看到那面黑的大纛旗他就知晓此人大概率就是王镡。
但让他赶到震惊的不是王镡,而是王镡身旁一名罩着蓝青色战袍的将领。
那不是正是曾在三皇子麾下的皇甫坚吗?他怎么会出现在王镡的身旁。
景兴心中微凉,皇甫坚和蒙肃同在三皇子麾下领兵,皇甫坚自然是知道蒙肃的领兵风格。
难怪白日里,蒙肃亲自领精锐冲击敌阵,不仅没有讨到好处,反而折损了韩普和祁茂两员悍将,甚至连蒙肃本人都受了伤。
景兴策马而出,怒视着皇甫坚大声喝骂道:“皇甫坚,居然是你,无耻之徒!”
皇甫坚神色不改,驱马上前了几步,拱手向景兴行了一礼。
皇甫坚双手做辑对着王镡,面目严肃地对景兴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天地有变,神器易更,而归有德之人,此自然之理。大雍已失天命,并州必将取而代之,我跟随天命,何错只有?”
景兴怒不可遏地骂道:“无耻小人,雍贼势不两立!你皇甫坚枉称名士!”
王镡借着火光看着雍军骑阵最前方,穿着鱼鳞甲,怒发冲冠的景兴。他驱马上前数步,假装疑惑的询问道:“此刻正是半夜三更,郡守大人不在垣县城内,为何在着旷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