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就在蒙肃连破了三处军阵之后,他耳畔也听到尖锐的木哨声。
这是并州军特有的军令声,眼前的陷阵猛士如潮水一般退去。
蒙肃的耳旁隐隐听到了沉闷的马蹄声,他大声疾呼道:“不好!列阵!”
撤退是肯定不可能了,他只能带着麾下的雍军士卒重新列阵。
只见前面烟尘四起,上千名人马具甲,头戴铁胄,手持长矛的并州狼骑已经踏着整齐的步伐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一面面黑色为底,描画着狼纹的玄色军旗被大风卷起,也卷动了大旗下数千面狼骑身后的靠旗。
背旗卷动,传出一阵哗啦啦犹如流水般的响动声,狼骑将士们面带狰狞的铁面,铁面下的面容一脸狠厉,持握长矛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咻——————”
尖锐的鸣叫声自狼骑的军阵中响起,数十名狼骑已经朝着蒙肃汹涌而去!
木哨声大作,祁茂循声望去,只见蒙肃的将旗停滞在一面狼纹的玄色军旗前。同并州军交战至现在,他自然是知道这尖鸣声是代表着什么。
“随我来!”
祁茂回头对着亲卫大声的喝令,提着环首刀催动座下的战马便要往蒙肃的方向赶去。
只是刚刚被祁茂领兵击溃的军阵后一支兵马陡然斜切而入。
一名身穿玄铁扎甲,手持长矛的并州军将领骑着一匹高大的栗色骏马带着十数骑飞速而至。
祁茂看到来人,双腿一夹战马,就向那名将领冲了过去。两人交错的时候,只见并州军将领长矛一抖,矛刃快速地刺向祁茂的胸口。祁茂手中长刀挑起,想要将长矛荡开。
“铛!”
巨大的碰撞声刺的祁茂耳膜生疼,虎口处强烈的刺痛感,让他心中大震!
而来袭的并州军将领则一脸冷笑,就在两马交错开的一瞬间,他拧身向后,手中的长矛一个回转,就刺向祁茂的后心。
“将军小心!”
祁茂的亲卫看到敌将的动作,整个人都快震惊地跳起来了,而他也
。的确跳了起来,他飞扑道祁茂的身后,长矛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胸口。
并州将领看着这一幕,“切”了一声。
他快速地抽回了长矛,重新拧身,驱马向前冲击雍军大阵。
祁茂看着替自己挡了致命一矛的亲卫,心中亡魂大冒,同事痛惜不已。祁茂看到对方的武艺,自是清楚,他敌不过对方,心中也已经生出了退意。
祁茂操纵着缰绳,想调转马头,带着亲卫返回雍军大阵,就在此时,斜里又杀出一支摇动着黑色旗帜的兵马截住了他的去路。
“祁茂,哪里逃!”
但听那名并州军将领一声暴喝,祁茂只感觉头脑一震,耳旁尽是嗡嗡的作响声。并州军将领已经提着长矛,左冲右突,周遭雍军士卒竟然无一人能拦住。
四周的并州军陷阵猛士也趁此机会慢慢靠拢过来,祁茂心知,若是不能尽快击退敌军的部队,只怕自己要陷在这阵中。
祁茂舞动长刀,策动身下战马,就要带着亲卫向敌将杀去。
但身后却是突然响起了喧嚣的人声,祖茂猛然回头,只见刚刚交手的并州将领须臾之间已是破开了他麾下士卒的军阵,此时离他已经不足十步之遥。
只见敌将策马提矛而来,豹目圆铮,气势陡然暴涨,目光如利刃般刺向祁茂。
祁茂只觉得整个身躯已被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所环绕,彷佛陷入了泥泞一般,身躯都无法动弹。
“啊!!!”
生死关头,祁茂猛然大喝出声,拨马回战。
但却是为时已晚,骏马奔驰如电,敌将眨眼已至,长矛也已带着风声呼啸而来。
祁茂根本来不及躲避,手中环首刀还未来得及架起,长矛就已经将祁茂的刀给狠狠荡开了,然后矛刃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胸膛,祁茂穿着甲胄的身躯飞落下马,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摔落在地。
身上厚重的甲胄没能挡住锋利的矛刃,也没能保全他的性命,髹漆的甲胄被长矛破开了一个口子,他的胸腔被巨力所击
。连同甲叶一起塌陷了下去。
祁茂眼眸中的神彩也随着鲜血的流逝慢慢的消散一空。
跟随祁茂一同突入阵中的雍军,也因为祁茂的战死而失去了继续作战的勇气。
围拢而来的并州军陷阵猛士的军阵轻而易举的便将这些精锐的雍军绞杀在了阵中。
祁茂高大的旌旗被敌将一刀斩断,旌旗倒下,前阵的雍军无不大受震撼。
一人回头,大众同疑,一人转移方寸,大众亦要夺心,更何况是将领战死。
此消彼长,前阵的并州军陷阵和先登们皆是士气高涨。
“哈哈,老褚,干的好!”
斩杀了祁茂的正是褚路煦,他看到祁茂带着亲卫冲进了己方的军阵,到处肆虐,就冲了过来。本以为一次就能得手,将敌将斩杀,却不想祁茂不愧是大雍悍将,两次交手均未能斩杀成功。
直到袁松带着军兵吸引了祁茂的注意力,才给褚路煦制造了机会,能够一矛将祁茂斩杀。
褚路煦的亲兵将祁茂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