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候赶紧将最新的情报奉上了,如今围攻云中的军队是镇北军和平北军,而新羽林军则在北边三郡境内肆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进行着同样动作的,就是獯鬻人了,他们将老人和孩子都杀掉了,将他们的头颅用木刺穿起来,立于城门外。
而年轻的男子则被贬成了奴隶,年轻的女子则成为了最重要的战利品,等回到草原以后,就会被如同货物一般分给有功的将士。
第五候介绍道:“将军,獯鬻人的兵马已经到了西部都尉府的辖境,如今十六王爷和侯爷自顾不暇。頨渾城恐有闪失啊。”
王镡看着沙盘上的旗帜,并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仔细观察了一番新羽林军的分布情况,下令道:“肃杰,命令第二师,前出到蔺河郡增山。命令第三师,前出到呼渠城。第一师、狼骑旅和先登旅,由我亲自率领,向北过马邑,至缘胡山,我们去解云中之围。”
李肃杰听了王镡的话,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上前挡住了准备点兵出征的,大声问道:“将军,我们并州军这三个师,可都是精锐,如果集中起来使用,以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是不是更有把握一些?
王镡听了李肃杰的话,摇了摇头,说道:“肃杰,这次的情况不一样,大家都来看。”
说着王镡就抬起木杆,指着沙盘,说道:“如今这獯鬻人和新羽林军,已经成了一盘散沙,他们的部队被分成了几个甚至十几个队级的单位,四处搜刮,一点我大雍军队的样子都没有。再让这些人祸害下去,我们收复的就是不毛之地了。”
紧接着,王镡就拄着木杆,对帐内的众人说道:“所以,我并没有将军队集中起来使用,这并州的地形你们也都看到了,没有骑兵大规模战斗的条件,所以第二师和第三师到达了指定位置后,以队为级别对三郡境内的酆鄗朝廷军及其盟友东獯鬻汗国军队进行袭扰,弱小我就吃下来,太强能将一口好牙崩碎的就躲开。要记住,零敲碎打,积小胜为大胜。”
被叫来的第二师和第三师师帅一起躬身行礼道:“喏!”
李肃杰接着问道:“仲铭,这并州军都走了,一旦有敌人入侵,该怎么办啊?”
王镡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说道:“你这是在考我吗?肃杰,你不老实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又招募了十万人。这十万人,你也都训练过了吧。”
李肃杰就知道这个仲铭没安好心,他气的牙根直痒痒,说道:“这十万人,可是我好不容易凑齐的,你居然想将这么重要的防线交给一群新兵。拜托啊,仲铭,我这上有老、下有小,中间嚎啕大哭,你能不能想个靠谱点的主意。”
王镡笑着说道:“不要紧张吗,这支新军如今正是该用上的时候了。一旦我们并州军进入了酆鄗朝廷的地界,他们就会知道。而大战、血战是避
。免不了的。我并州军吸引了这些军队的注意力,谷积山自然压力就了很多。”
就这样,按照王镡的命令,并州军这台机器开始运转起来。
王镡带着第一师的两个旅、狼骑旅和先登旅沿着汾水北上,在官道的东面,是滔滔汾水,西面是崇山峻岭,其间布满了高台和沟壑,生活在这一带百姓,常年作为猎人和采药人活动于其中。
谷积山并不算特别的险峻,辎重大车和马匹牲畜只有一条官道可行,但如果是身手矫健的士兵,攀山越岭也能过得去。
王镡这支军队在汾水冲出的峡谷中疾行,峡谷两侧的灌木丛或者石头缝里偶然能见到白森森的动物骸骨。
作为向导的斥候,指着道路两边的山羊骸骨道:“将军,这一带有不少山豹出没,它们翻山越岭,如履平地,老弱山羊都逃不过他们的利爪。”
斥候名叫凌平,年约三十岁,雁门郡猎户出身,一年前加入并州军,屡立战功,因功升为斥候营营将,这次他是主动找到王镡,给他指点了一条近道。
王镡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点点头问道:“这条峡谷通往哪里?”
凌平恭敬地说道:“回将军,很快就到尽头了,然后爬上去,穿过一片二十几里的树林就过了骆县了。”
王镡接着问道:“这里距离骆县有多远?”
凌平回答道:“大概二十几里,不过我们只有穿过了峡谷,才能够看到。”
王镡带着大军又走出数里,前面果然是峡谷的尽头,一条斜坡向上,斜坡上方有几块突兀的大石,已经有亲卫都的士兵将绳梯捆在大石上,其余士兵拉拽着绳梯向上攀爬。
亲卫都的这些士兵个个身材高大强壮,身背盾牌弩箭,腰挎环首刀,还有干粮袋,几乎每个士兵都背负着三十余斤的重量。
等到大军都爬上山岗,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树林,王镡向北望去,只见二十余里外,依稀可以看见城墙上的大旗,那里便是骆县了。
王镡一挥手,下令道:“加快速度!”
接着,他就带着亲卫都的士卒钻进树林,继续向北疾奔而去。
此时的骆县守将正是此次战争中叛变并且在背后捅了征北军一刀的叛将白舟,他带着云中郡兵在临沃郡惨败,几乎全军覆灭,继而被镇北将军八王爷给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