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再次升起,雁门关外的战鼓声就开始响起,冀军开始结阵出营,向雁门关发动攻击。这使得雁门关的压力骤增,尤其是雁门关主城,冀军的攻击力度最大,第一师的伤亡开始成直线上升,三个旅都伤亡惨重,最惨的是老狗的旅,他的旅被轮换上城头的时候,硬生生承受了几波冀军投石机的轰击,又一个团直接就缩编成一个营了。
赵珲一脸严肃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冀军将校,朗声说道:“诸位,我等都是堂堂的冀国男儿,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如今就这一座雁门关就把我们挡在了这里!李帅说了,三日内不破雁门关,主将皆枭首示众!老夫不怕死,但不甘心死在自己人手中,所以今日,老夫与尔等并肩作战!全军进攻!”
“杀!杀!杀!”
面前的将校以及他们身后的冀军士卒们纷纷怒吼着上前。
云梯被推动的快速靠近城墙,木制跳板被冀军士卒推倒,狠狠地砸在了城头的墙砖上,冀军士卒快速地从跳板冲上了城头。
楼车则被推到了距离城墙不到百步的位置,由于地形的限制,楼车能够起到的作用就是搭载弓弩手,从高处对雁门关城头形成威胁。
冀军士卒推着攻城锤狠狠的撞在城门上,“咚!咚!咚!”连续遭受进攻多日的南门摇摇欲坠。终于,“砰!”的一声,南门再也坚持不住,被撞开了,两扇门板脱离了门框,狠狠地砸在了城门甬道的地上。
赵珲看到雁门关城门被撞开,立即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向前一指,大声呼喝道:“随我杀!”
冀军骑兵紧紧跟着赵珲向被破开的城门冲去,他们口中呼啸着让人不明所以的声音,夹持着长矛,策马奔腾。
袁添钢带着先登死士旅的士卒们,手持长矛,排成了拒马阵,死死地挡在了城门口。袁添钢将手中的大锤猛地砸在了地上,端起一杆长矛,愤怒的嘶吼着:“杀!”
先登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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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大喊着:“杀!”,双腿形成弓步,紧握长矛。
赵珲带着冀军骑卒义无反顾地冲进了先登死士旅组成的拒马阵中,一时间人仰马翻,双方的士卒拥挤在狭长的城门甬道内。袁添钢手中长矛不断重复着刺出和抽回的动作,不停的有冀军士卒殒命在他的矛刃下。
攻入城中的冀军士卒也杀红了眼,攻城了这么多天,损失惨重,身边的兄弟亲朋都成了雁门关下的一具尸体,使得他们人人都憋足了一口气,疯狂的向前冲杀着。
先登死士旅的士卒到底还是数量少些,他们血战两个多时辰,死伤近半,但战果是辉煌的,多达六千余名冀军士卒倒在了城门甬道内,一时间地上铺满了尸体,让人无处下脚。
眼看先登死士旅就要撑不住了,突然一声怒喝从他们的后方传来:“并州狼骑!逢敌当如何!”
“死战!”一阵冲天怒吼,震得混乱的战场都出现了一丝寂静。
王镡身穿玄甲,头戴玄铁胄,肩披狼纹披风,手持“万人敌”,胯下赤云马,亲自带着并州狼骑来支援,与此同时由于东城和西城已经扛过了最开始冀军的疯狂攻击,所以他们也分别派出了援军,通过城间信道来到了主城,城头上的危局被扭转,登上城头的冀军士卒被逐渐分割包围,然后歼灭。
王镡带着并州狼骑加快速度冲锋,袁添钢赶紧呼啸一声,先登死士旅的人纷纷避让到了两旁。
王镡右手持刀,身后亲卫都士卒紧紧跟随,他们率先冲破了厮杀在前的赵珲及其亲兵一伙人。王镡策马经过赵珲的时候,手中刀光一闪,一颗硕大的满头白发的头颅瞬间飞起。而王镡冲势不止,并州狼骑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已经混乱的冀军之中。
一时间,雁门关内外陷入巨大的混乱中,喊杀声震天,响彻关城内外,冀军大营更是能够听见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关城内外到处都是混战的双方士卒,每一刻都会有一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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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消失。
并州军同冀军从太阳初升厮杀至月至当空,不论是士卒,还是将校,都拿着武器厮杀,一旦前线兵力不够了,李沐白就增兵,不断的怎并,到最后连李肃杰和张耕黍都持刀上阵了,这一天成了雁门关攻防战中最血腥的一天。
当冀军大营内响起“叮!叮!叮!”的鸣金声时,惨烈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大雍皇帝秦恒二十二年正月,雁门关功防战第十四日,出身临沃郡的第一师第一旅旅司马曹述,第一师师帅郎泽卿身负十处创伤,最终被王镡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第一师将士阵亡七千二百一十三人,雁门关还在并州军手中。
冀国大军在前线指挥的老将赵珲壮烈殉国,被王镡斩首在雁门关南城门甬道内。其他两个指挥进攻东西支城的将领,被李沐白以进攻不力的罪名斩首示众。冀军士卒的伤亡更是巨大,血战至深夜,冀军攻城士卒终于彻底士气崩溃,丢下两万余具尸体之后,狼狈后撤,溃不成军。
李沐白一脸阴沉地坐在帅帐内,死死地盯着营帐门帘,从开战至今他的十万大军已经损失了三万人,只剩下不到七万人,还有不少带伤,本来在他看来轻而易举就能拿下的雁门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