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守双方从午后开战,一直打到月上枝头,乌逻再次登上了城头,此刻他体力充沛,手里的环首刀也换了一把新的,之前那把已经被他砍成了一把锯子。
守备雁门关主城的并州军士卒都没有想到,冀国军队会挑灯夜战,此时城下的火把数量众多,火光将天空都照亮了。
目前城头上大多数的战斗,发生在冀国步卒顺着飞梯向上攀爬的过程中。冀军靠在城头上的云梯已经损失殆尽,而天色已经黑透,从大营中调运云梯,困难重重。无奈之下,冀军士卒只能扛着飞梯,在无遮无挡下登城。
乌逻游走在城头上,突然他看到三名跳上城头的冀军死士正对着自己包抄而来。乌逻一点都不慌,他用左手将绑在右手上的布带系紧,布带的另一头则缠在环首刀的铁环上。做完准备工作,乌逻颠了颠手中的环首刀,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只见乌逻猛跨两步,狠狠一刀劈在了为首冀军死士的长矛矛杆上,锋利的刀锋轻而易举地将矛杆劈断,没有一丝停留,在冀军死士惊恐的眼神中,砍在了他的脖颈和肩膀连接处,将肩胛骨斩断,刀刃深深地卡在了他的身体里。
乌逻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在季军死死的肚子上,在其惨叫一声向后退的同时,乌逻就将卡在其身体中的环首刀抽了出来,刀刃划开了对方的脖颈,寒光一闪,鲜血喷涌而出,死的不能再死了。
左侧冀军死士看到自己的同伴死得如此凄惨,并不害怕,而是不甘示弱向前冲来,趁着乌逻力道用老的时机,想要将手中的直刀捅进他的腰腹,没想到刀刃挨到甲片上,直接就向一侧划了过去,擦出了一阵火星子。
乌逻呲个大白牙,冷笑着扬起手中的环首刀,轻而易举地就将攻击不成的冀军死士给连铁胄带脑袋劈成了两半。
鲜血混杂这脑浆沾染在乌逻的脸上,他对着最后一名冀军死士冷笑着,他的笑容在对面冀军死士看来犹如手持死亡镰刀的死神,实在恐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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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冀军死士看了一眼四周,眼睛一闭,牙关紧咬,恶狠狠的对着乌逻扑了过来。乌逻不为所动,脚步轻踩地面,没有丝毫畏惧,手中的环首刀凌厉地砍向那名冀军士卒,仗着身上精良的甲胄,冀军死士手中的直刀根本就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反而被乌逻将其自己捅了个透心凉。
最有一名冀军死士其实早就害怕的不行,这伙雍军士卒的装备是在是太精良了些,着甲率高不说,战斗技能娴熟,战斗意志旺盛,悍不畏死的。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同这样的敌人战斗,可惜,他再也没机会了。
当然了,城头上的守军不肯能都像乌逻一样战力强横,更多的士卒都是三三两两一组,同一到两名敌军厮杀。
倒在地上的守军士卒虽然不多,但是却死状凄惨,他们通常都是身中数刀却死战不退,更有甚者,即使自己已经奄奄一息,却拼尽最后的力气抱着敌人坠落城下。
一幕幕悲壮的场景不断的发生在雁门关城头各处,并州军士卒的悍不畏死使得冀军的攻势迟滞了起来。
“叮!叮!叮!”
尖锐刺耳的鸣金声响彻整个战场,这是冀军撤兵的信号,冀军士卒缓缓向着大营退去,丢下了一地的尸体和大部分已经损坏的攻城器械,火光依然在一些云梯上闪耀。
“熄灭火把!”
传令兵快步在城头上走动着,嘴中高喊着命令。城头上的火把被一一熄灭,以防止成为城外冀军投石机的打击目标。
王镡带着王湔以及亲卫都的士卒登上了城头,接着月光,行走在宛如人间地狱的城头上,脚下滑腻湿润的感觉,是血液在流淌和变的粘稠。
王镡很快就看到了拄着环首刀靠在城门楼柱子上休息的乌逻。他快步走上去,按住了要起身的乌逻,安抚地说道:“铁塔,辛苦了。”
乌逻这一下午,除了休息了两刻钟解决饮食和生理问题,基本都是在城头上度过了,每次城头上有危险,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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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冲上去。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先后赴死,他来不及伤心就要提刀再战,现在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冀军大营中军帐内,李沐白一脸严肃地听着战报。
“今日攻城,阵亡士卒多达三千人,伤者无算,我军投入战场的所有攻城云梯皆已损毁,攻城半日,城头守军战斗意志依旧旺盛,士气没有低落的迹象,除了攻城死士登上城头战死之外,大多数士卒是死在了攀登上城的过程中,还有一些是在城下行军和等待进攻的途中被箭矢射杀的!”
李沐白心中有准备,第一次攻城,肯定会有伤亡,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半日竟会伤亡这么惨重,而攻城却毫无进展。
李沐白闭目沉思了一会,下令道:“明日一早,接着攻城,绝不能让雁门关守军有喘息的机会!让辎重营派人,将周围的树木砍伐了,加紧制造攻城器械,云梯、楼车要给我往多了造,还要建造投石机。”
帐内众将面面相觑,李沐白这么安排,明显是仗着自己人多,想要累死雁门关内的雍军,可关键的问题是,他们是攻城方,照这么打下去,用不了一个月这十万人就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