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城头上的守军看到城墙下向上攀登的一个个矫健身影,连忙张弓上弩,顶着城下射来的箭雨向城下放箭。还有士卒扑到城墙处,硬生生顶着箭雨开始割断绳索,漫天的箭雨一刻不停的覆盖城头,使得守军往往需要付出好几条人命才能割断粗壮的绳索。
袁添钢仅仅向上攀登了两步,一支箭矢就“噌”的一声,刺穿了竹盾,箭头距离他的眼睛仅仅不到五厘米,差点就正中面门。
袁添钢毫不在意,没有丝毫停留,睁的如铜铃般的眼睛中透着疯狂,伸手拽过身后的大锤,大吼一声,只见大铁锤打着旋飞上了城头,城头上传来了好几声惨叫。袁添钢没了大铁锤这个累赘,登城的速度更快了。
李沐白站在城头上,看着不断攀城的雍军,怒吼一声道:“倒金汁!”
一桶桶烧热的人和各种动物的翔从城头上倾泻而下,浇在竹盾上,顺着竹盾的缝隙落到攻城士卒的脸上。还有的,直接兜头浇在了攻城士卒的脑袋上,凄厉的惨叫声在城墙下响起。
攻城士卒看到同伴的惨状,就想起了填埋护城河的那段时间的惨状,城中的人根本就不拿他们这些被迫投降者当自己的同胞、同族和同袍。
攻城士卒们人人眼中带着悲愤,再不见一丝恐惧,纷纷奋力登城,任凭城头上的守军割断多少绳索,楼车中都会再度射出精制铁钩,没入墙砖内。
而这还只是一面的进攻,第二师那边的攻城战,打的同样惨烈无比。尹鹤没有分到太多的降兵,而且他也没有像袁添钢一般,彻底信任降兵,所以他带着第二师的士卒,一开始就是大兵压阵。
好在平城城墙的宽度足够尹鹤摆开阵势,云梯、飞梯、楼车、攻城槌和投石机,都被尹鹤给用上了。城投和城墙下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将地面染红,然后地面被践踏成泥。
王镡坐在远处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心中也是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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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从军以来,真正硬碰硬,真刀真枪地同擅于守城的中原军队进行攻城战,也才是首次。
楼车顶层的天桥木板已经被推倒,天桥顶端的铁钩在重力的作用下,狠狠地砸进墙砖中,将天桥搭在了城墙上,从楼车内涌出无数的登城士卒,他们身无甲胄,手持竹盾和环首刀,怒吼着跃上城头,将有些慌乱的平城守军给扑倒在地,然后开始近身肉搏。
城头混战给袁添钢减轻了不少压力,他快速攀登,已经快到城头的时候,一支箭矢“嗖”地一声,径直射中了他的大腿。他受伤的腿吃不住力,猛地一滑,幸亏他膂力强大,牢牢地抓住了麻绳,才没有摔下城去。
袁添钢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近在咫尺的城头,一咬牙,抬手抽刀,就将箭杆削掉了,只留下射进大腿之内的箭头,鲜血不停的外流,却止不住其攀城的脚步,他强忍着剧痛继续登城。
城头上,一名已经攀上城头的百将身中数箭,晃晃悠悠的,眼看就要坠城,却在临死前用尽全身力气,双脚一蹬,向墙外跃去,随后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当场阵亡。
他这么做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身后的士卒。以一人之命,换身后士卒的一丝机会。
在袁添钢带着士卒进行惨烈的攀城作战的同时,攻城槌这个笨重的大家伙,终于来到城门口处,粗壮的巨木顶端被削尖,包有铁皮,整个通过铁链悬挂在木架上,可前后摆动。
一个都的士卒高举盾牌,防守头顶,以防止滚木礌石和箭矢,另一个都的人则扶着巨木,同时用力,喊着号子:“一二,撞!”
“哄!”
攻城锤狠狠地砸在城门上,门后的平城守军层层叠叠,死死地用一根根木棍抵住城门。城外攻城槌的每撞击一次都带来守军身体的一阵晃动,伴随着巨大的反震力,守军的脚下已经在地面上踩出一道道的凹坑。
见此情形,李沐白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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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着李熙,说道:“李熙!我去城门口指挥!城头就交给你了!陛下严令,必须死守平城!”
说完,李沐白不待李熙回应,转身就下了城头,留下脸色苍白如同死人的李熙独自防守城头。
并州军今天的攻势,让李沐白感到了一丝畏惧,雍军士卒悍不畏死的身影,让他感到自己好像守不住啊。下了城头是守是逃,全在他一念之间,比留在城头方便多了。至于李熙这个族侄,呵呵,他李沐白族侄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在袁添钢的奋不顾身下,五千攻城士卒纷纷爬上了城头,开始同守城的敌人厮杀起来,整个城头顿时杀声震天,处处陷入肉搏中。
雍冀两军从日中开始,鏖战了数个时辰,杀至夕阳西下,天色也逐渐昏暗起来,袁添钢带领的五千攻城士卒中,除去战死的,大部分已经登上城头开始血战,可是平城守军还有数万人,即使他们登上了城头,也依旧算不得破城。
王镡看到平成城头已经一片混乱,猛地起身,一挥手臂,身后的战鼓声顿时一变,猛烈更胜以往,这是全军进攻的信号。
城外留守原地的第一师军队,顿时拔足狂奔,如蚂蚁一般向平城城墙涌去,攻城器械早已齐备,他们只需要通过云梯和楼车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