挛鞮甘麻剌死了之后,挛鞮默啜同郁射施氏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两人再也不是食同桌、寝同席的枕边人了,而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直到今天,这场恩怨情仇终于要迎来了大结局,不是挛鞮默啜和乙那楼氏死,就是郁射施氏和挛鞮鹘匐死。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郁射施氏和挛鞮鹘匐几乎是胜券在握了。郁射施氏看着护卫在挛鞮默啜和乙那楼氏身前的獯鬻可汗亲卫,大声说道:“诸位勇士,你们都是獯鬻的大好男儿,本应跟随着贤明的可汗征战沙场。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向我的孙子效忠,你们将仍是护卫在新可汗身边的亲卫。”
郁射施氏的话并没有让护卫在挛鞮默啜和乙那楼氏身前的獯鬻可汗亲卫有所动摇,他们握着弯刀的手连一丝松动没有。
整个场面瞬间冷了下来,郁射施氏更是面露惊讶,她没想到这些战至最后的族人居然这么坚定地站在挛鞮默啜和乙那楼氏身前,一丝动摇的意思都没有。
挛鞮默啜看着郁射施氏惊诧的表情,嘿嘿笑道:“别白费口舌了,咳。。。咳咳,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可汗亲卫,而是可汗血卫,这样的血卫,我足足培养了一千人,就是为了这个危急的时刻用的。”
挛鞮鹘匐一脸吃惊地说道:“可汗血卫?一千人?不好!”
就在挛鞮鹘匐“不好”两个字刚刚说出口的时候,“嘣!嘣!嘣!”弓弦绷紧的声音骤然响起,上百名毫无防备的獯鬻族兵瞬间就被射死当场。
紧接着“咚!咚!咚!”的声音响起,无数的火油罐被抛进人群中,然后又是一阵弓弦绷紧的声音,这次射出的是火箭。
“嘭!嘭!嘭!”大火骤然燃起,整个汗庭瞬间成了炼狱,郁射施氏冷着脸,双目死死地盯着汗帐前的挛鞮默啜,大声地怒吼道:“挛鞮默啜,你的心真的够狠。居然毁掉汗庭,也要杀死我们!”
挛鞮默啜冷笑着说道:“如果我的心不够狠,今天死掉的就是我了。郁射施氏,安心的死去吧,你的家族已经被你的叔叔保全了。”
郁射施氏面带不甘地一摔衣袖,带着自己的孙子和挛鞮鹘匐快步离开了这座已经沦为炼狱的獯鬻汗庭,在厍狄粟文的接应下,快速西进。
挛鞮默啜看着逃走的兵变者们,一脸不甘地说道:“我们也走吧,快走!”
乙那楼氏抱着已经疼的弯下腰的挛鞮默啜,大声问道:“我们走了,那这些东西怎么办?为什么不灭火?”
挛鞮默啜看着眼前的丽人,此时此刻,他是真地想把她推进火里去,他恨声说道:“无知蠢妇!在知道他们要叛变的时候,我就已经将东西搬走了,大火烧掉的只是些帐篷罢了。灭火?你看看这么大的火怎么灭?要去你去!可汗血卫,我们走!”
乙那楼氏被挛鞮默啜骂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一众可汗血卫快速在火场中打开了一条信道,护卫着挛鞮默啜和乙那楼氏离开了大火中的汗庭。
视线转回到頨渾城,此时时刻,王镡正惬意地躺在一张摇椅上,悠然自得的晒着太阳,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王镡能够有一个午后休息的时间,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王镡正在闭目养神,忽然一道巨大阴影将阳光遮挡住了。王镡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李肃杰,他伸手挥了挥,说道:“肃杰,你挡住阳光了。”
李肃杰双手合起,行了一个叉手礼,说道:“都尉,第五带来了从草原传过来的情报。”
王镡听了李肃杰的话,赶紧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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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比我预计的要早很多吗。”
李肃杰身后的第五候上前两步,将手中的军情递了过来。王镡伸手接过军情,一边看一边听第五候汇报。
第五候恭敬地说道:“都尉,獯鬻出了大乱子,白湖南部的獯鬻汗庭焚毁于大火之中,獯鬻可敦郁射施氏和獯鬻单于挛鞮鹘匐带着残兵败将西逃至金山,在金山南面立新汗庭,郁射施氏下嫁于挛鞮鹘匐,以挛鞮鹘匐为可汗。老可汗挛鞮默啜将汗庭迁到了白湖东部,将乙那楼氏扶立为新可敦。獯鬻汗国正式宣告分裂了,两方的兵马在匈奴河-苏伦泊-丁零河一线鏖战不休。”
王镡看着情报,一脸的喜色。这獯鬻居然分裂了,这让他想起了历史上的匈奴和突厥。
真实历史上,匈奴在冒顿单于时期崛起,趁着秦末天下大乱之际,强横一时,压制汉朝数十年。
直至汉武帝时期,汉朝经济、国力大大增强,对匈奴从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发动了三次大战:漠南之战、河西之战、漠北之战。匈奴被养精蓄锐数十年的汉军击败,匈奴的国力被汉军打击由盛转衰,此时正为伊稚斜单于在位时期。
汉宣帝本始元年,匈奴进攻西域乌孙国以索要汉朝嫁给乌孙王的解忧公主,乌孙王向汉朝求救,汉朝组织五路大军十几万骑与乌孙联兵进攻匈奴。
汉宣帝本始三年,汉朝再次联兵二十几万合击匈奴,大获全胜,直捣右谷蠡王庭。同年冬,匈奴出动数万骑兵击乌孙以报怨,适逢天降大雨雪,生还者不足十分之一。是时丁零从北面来攻,乌桓从东面来攻,乌孙从西面来攻,匈奴元气大伤,被迫向西迁徙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