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镡听了褚堃的汇报,一脸的惊讶,他赶忙上前拉着褚堃,就向都尉府正堂走去。
在都尉府正堂内,一副巨大的雍国地图挂在侧间内,王镡眼睛微眯,很快就找到了居延泽的位置。
褚堃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幅地图了,同样形制的地图,王镡这里还有好几份。这些都是根据王镡记忆里的东西,找工匠图绘出来的。
王镡用一旁摆放的木杆,点了点居延泽这个位置,对褚堃说道:“褚先生,这支蒲莎军队中,有高人啊。”
褚堃常年处理政务,对于军事方面的知识,只是涉猎,并不精通,他疑惑地问道:“都尉为何这么说?”
王镡用木杆指了指地图上的髙闕塞和雞?塞两个位置,解释道:“褚先生,前段时间蒲莎军直扑髙闕塞,却被张郡守给挡住了,然后分兵进攻雞?塞,被我和兄长联手灭掉了大半。这样的战果直接让蒲莎军从十万人锐减到六万人。与此同时,秦将军带领征北军陆续赶到,并且发动斥候战,将蒲莎军的斥候给赶出了狼山峡谷,这才迫使蒲莎军西撤。蒲莎军的主将很果断,撤的也很干脆。只是没想到啊,他们会虚晃一枪,去进攻汣湶郡,而且还是居延泽。”
褚堃疑惑地问道:“居延泽有什么不对吗?”
王镡点点头,说道:“居延泽距离高阙一千二百里,虽然有遮虏、甲骑等障塞,但是长城的防御面是冲向西面的,而其北面并没有如狼山和阴山一般的高山阻隔从草原而来的袭击。居延泽四周都是适合游牧的草原,居住的也都是从草原归附而来的游牧部落。”
褚堃明白了,他了然地说道:“所以这支蒲莎军队并不甘心空手而归,在回师西域的途中袭击了居延泽。此时居延泽各游牧部落的青壮都已经被征辟为仆从军,他们根本就没有抵抗蒲莎军的能力。”
王镡点点头,说道:“根据郡守府和将军府发来的情报,这次蒲莎国派遣了两路军队,一路进攻南北两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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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图突破关隘,攻进墪熿郡;一路长途跋涉,进攻朔方郡,企图会同獯鬻人一统从北面进攻我大雍。”
褚堃则是一脸阴沉,说道:“都尉,这支西撤的蒲莎军加入了凉州战场,会是一个极大的变数啊。”
王镡摇了摇头,说道:“褚先生多虑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支蒲莎军的主将是谁,而且他也的确很厉害,但是这支军队毕竟刚刚经历了上千里的长途跋涉,并且人数并不多。只要两关的军队反应过来,就能够将其驱赶出我大雍国境。”
褚堃长舒了一口气,担忧地说道:“希望如此吧。”
在王镡同褚堃讨论这支蒲莎国军队的时候,二王子康达勒和戎卢席两人已经带着自己的收获踏上了回军西域的路途。
而平西军偏将军穆详则堪堪带着军队和仆从军赶到居延泽,他看着被泥雪覆盖的部族尸体,愤恨地一刀砍在一段焦木上,劈出了一阵飞灰。
不一会儿,一名校尉在他身后拱手而立,说道:“将军,确定了,这里是贺楼部的游牧驻地,老人和孩子的尸体都在这了,一个不少。”
穆详看着跪在尸堆面前嚎哭不止的贺楼部仆从军士兵,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当他骑上自己的战马,大手一挥,命令道:“全军集结,出发!找到那些老鼠,我要宰了他们!”
当穆详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贺楼部仆从军士兵们纷纷起身,带着无尽的恨意骑上各自的战马,跃马扬鞭地嗷嗷叫着冲了出去。
穆详今年大约四十岁,他本是穆卢蒲一名普通的牧民,穆卢蒲部也是居延泽周围放牧的游牧部落之一。十六岁那年,他应募成为仆从军,成为了一名炮灰小兵。
而他这个炮灰小兵,却很幸运地摆脱了炮灰的命运,并且很幸运地被同为游牧部落出身的畲迷当老将军看中,一步步被提拔,百夫长、千夫长,平西军都尉、校尉,直至成为了平西军偏将军。在畲迷当老将军以平西将军的身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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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酆鄗城养老以后,穆详成为了平西军实际上的主将。
从军二十多年的他虽然很愤怒,却并未失去理智,他的命令很明确,如果在察日山口堵不到敌军的话,那就只能放弃了。因为过了察日山口,就是西域的地界了。
而贺楼部的汉子不管不顾,只顾着闷头向前追,看的穆详眉头紧皱。他可不认为能够做出奇袭居延泽这种举动的蒲莎主将会没有防备,只顾着行军。
事情的确向着穆详担忧的方向发展了,贺楼部并没有遵循穆详的命令,他们的心中只有仇恨,仇恨蒙蔽了他们的双眼,烧掉了他们的理智。
当贺楼部士兵冲过察日山口,进入峡谷的时候,蒲莎军将山口用巨石封堵,三面围攻之下,贺楼部士兵全军阵亡,整支仆从军覆灭掉了。贺楼部的历史至此结束,以一种悲壮不已的方式结束。
当平西军士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巨石搬开,出现在穆详和所有士兵面前的就是地狱一般的景象。
贺楼部是居延泽附近的强部,他们的实力比较强打,给士兵们装备的也是上好的皮甲,手中的弓箭和弯刀质量都数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