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耕黍此言一出,堂内的褚堃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朔方郡才刚刚脱力战乱没多久,眼看着就要春耕了,却又迎来了一股强敌。
王镡没有发表感慨,而是从王湔那里拿来了地图,用手指点了点蒲莎国的位置,其国都居施城地处于西域中部,坐落在天山东部的一个东西横置的形如橄榄状的山间盆地里,四面环山,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
而这座蒲莎国的都城,距离髙闕塞达到了三千里,而蒲莎国的军队在春耕前到了髙闕塞。那也就是说,在獯鬻和雍国开战之初,这支蒲莎国军队就已经出发了。
王镡看着张耕黍,说道:“按照正常行军来算,这支蒲莎军队应该在去年冬天就已经出发了,他们的确很厉害,居然整个冬季都在行军中。”
张耕黍点点头,说道:“父亲说,这支蒲莎国的军队很精锐,即使一整个冬天都在行军,却士气不堕,战力依然很惊人。我们的斥候被他们绞杀了很多。”
王镡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支军队是如何克服冬天的寒冷的,毕竟现在防寒的手段并不多,这个时代贫穷人家主要用来御寒的多是用麻、褐制成的粗布衣服;富贵人家则通过穿绫罗绸缎或者是动物皮毛保暖,比如用灰鼠皮、狐狸皮做大氅、披风、帽子,厚实又保暖。
而棉花连个影子都没有呢,王镡记忆中,这个时候在西域应该已经有棉花的种植了,后世西域古墓出土的文物中就有公元三世纪时的棉织品,这就说明这个时代,西域已经有了棉花在种植。
王镡按捺住心中的迫切,一脸疑惑地问道:“张都尉,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能够长途跋涉上千里,却依然能够保持战斗力的吗?”
张耕黍同样是一脸疑惑,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是我们想不明白的地方,虽然如今已经入春,但是天气依旧很冷,他们长途跋涉上千里,却依然有如此旺盛的斗志,让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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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解。斥候们费劲心力也没能俘虏敌人一个士兵,军中的士气已经开始下降了。”
当一支军队刚刚形成的时候,他们的第一仗是至关重要的。如果获胜,不论是轻松获胜还是惨胜,对于这支军队的塑造,都是正面的。如果失败,不论是稍败还是惨败,影响的结果就是负面的。
当然了,这也并不绝对,如果领兵将领能力强的话,不论胜败,他都能够很好的引领这支军队的精气神。张松奇显然就是这类人,但是在厉害的将领,也无法在面对多次失利对军队士气的打击。两万五千人的军队,其士气不可避免的被接连不断的失利打击到了,同时在军中,一股对未知的敌人的恐惧逐渐蔓延开来。
王镡看出来了,他是没法再从张耕黍那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在了桌案上,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既然敌国士兵已经打到了家门口,我们就得热烈欢迎啊。张都尉,你可以带着小张神医会到髙闕塞了,请你转告侯爷,我西部都尉府全力配合侯爷的部署。”
张耕黍要的就是王镡的这句话,虽然张松奇是郡守,在上一次战争中也服从了郡守的命令。但是那都是特殊的情况,通常的情况是,三部都尉都需要听从征北将军兼任朔方郡尉的秦恪节制。
这一次同样如此,张松奇快马通知了秦恪,秦恪直接写了一份调兵文书,前后不过两日,张松奇就拿着这份调兵文书调集了中部都尉府兵,同时他还有权力调动西部都尉府的士兵。
张蒲听了王镡的话,一脸不高兴地说道:“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啊。”
张耕黍更是说道:“菖蒲跟着我从髙闕塞一路跑马过来,已经很劳累了,就让她留在这里吧,军情紧急,我还要马上出发,请王都尉写一封文书,我好带给父亲。”
王镡点点头,铺开纸张,奋笔疾书了起来,在文书中,王镡明确表态,愿意服从郡守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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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建议,西部都尉府的兵马不去髙闕塞,留下一千乡兵驻守雞?塞。而他则是会同雞?塞守军,出狼山,奔草原,伺机骚扰蒲莎国的军队。
王镡写好文书,就交给了张耕黍,后者接过文书,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就出了都尉府。
王镡看着坐在那里的张蒲,一脸无奈地说道:“菖蒲,这兵凶战危的,你还是同以前一样,跟着军医署行动吧。”
张蒲一脸疑惑地问道:“军医署?”
王镡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已经将伤兵营改为了军医署,署令叫孙重楼,你应该很熟悉吧。”
张蒲听到孙重楼的名字,好看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她一脸惊讶的表情,说道:“你。。。你居然将九师兄请来了?!怪不得你不需要我了呢,哼,那我走了。”
王镡一听这话,就知道张蒲小性子又上来了,赶紧上前两步拦下了她,陪笑道:“哪能呢,这不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你们师兄们齐心协力,肯定能让军医署风风光光。。。啊呸,是风光大胜的。”
张蒲嬉笑道:“不会用词就别硬说了,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