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聊天的时候,王湔又回来了,他躬身行礼,说道:“都尉,宫中来人了,说是圣上宣您入宫。”
王镡三人连忙起身,快速穿过回廊,来到了宅院正门,就看到刘锦山站在门口,身后是一队虎贲军士兵。
刘锦山看到几人,拱手行礼道:“圣上口谕,宣王都尉进宫。”
王镡躬身行礼,然后快步出了大门,骑上欧阳询牵过来的赤云,跟着刘锦山一行人向皇宫行进。
行进在街道上,王镡见到的已经是一片狼藉了。随处可见倒毙在地的尸体,以留守司的士兵占多数。
刘锦山带着虎贲军士兵牢牢地将王镡护在中间,以防止突发事件。
在经过了长兴坊、崇义坊和务本坊之后,一行人从安上门进入了皇城。安上门这一带,右侧为太庙,供奉大雍历代皇帝、皇后的神位,左边为太常寺、太仆寺和太府寺。
刘锦山带着王镡快速穿过皇城官衙,经长乐门,进入了宫城。只见宫殿巍峨,规模宏大。《两都赋》中云:其内则有太极承端,通址含元。日出东荣,月沉西轩。倚九崚之下麓,涵太液之清澜。龙道双回,凤门五开。烟笼凝碧,风静蓬莱。东则左阁当辰,延英耽耽。宣徽洞达,温室隅南。接以重离,绵乎少阳。是为二宫,复道邃廊。西则月华重启,银台内向。
王镡没来得及接着欣赏这座恢弘的宫殿,就被刘锦山带进了太极殿内。只见秦恒高坐在太极殿的龙椅上,头戴旒冠,身穿龙袍。
在他的身边,孙商陆弯着腰,正在给他处理伤口。台阶下方两侧,站着两排手按刀柄的皇城司司卒。
秦恒一眼就看到了迈步入内的王镡,扯了扯嘴角,说道:“王卿来了啊。”
王镡顾不得许多,跟着刘锦山快步走上台阶,来到了龙椅旁。
孙商陆看了他一眼,接着处理伤口,说道:“圣上今日动了气,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有些崩裂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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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镡仔细看了看秦恒的伤口,还好,还好,缝合的地方没有裂开。他赶紧从自己的医疗包中取出止血散和西风烈,递给孙商陆,说道:“先用西风烈消毒,然后撒上止血散。同时给圣上喂些稀粥,一定要稀的,不要稠粥。”
刘锦山听了王镡的话,赶紧就去安排了。蒙翱一脸担心地问道:“仲铭啊,圣上无事吧?”
王镡在孙商陆给秦恒治疗地时候,仔细看了看,长舒了一口气,对蒙翱说道:“蒙先生宽心,圣上并无大碍,只是动气伤身罢了,好好休养几天,就能恢复。”
蒙翱听了王镡的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秦恒忍着疼痛,看着蒙翱和王镡,准备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忽的,就看到了王镡腰间悬挂的佩刀。
秦恒伸手指了指王镡,说道:“王卿,你的佩刀能给朕看看嘛?”
王镡听到秦恒的话,心中一惊,浑身瞬间冷汗直冒。真是该死,着急忙慌地忘了将佩刀摘掉了。
王镡赶紧将佩刀摘下来,双手将其高举,单膝跪地,口中言说着:“请圣上恕罪,微臣一时疏忽,将佩刀带到了圣前,微臣死罪。”
秦恒接过王镡的佩刀,一把抽出,看到吞口处的铭文,感叹道:“果然是当初先皇赏赐十六弟的那把‘万人敌’,十六弟很重视王都尉啊。”
王镡不明白秦恒话中的意思,但仍然据实说道:“此刀并非征北将军赏赐,而是家父传给微臣的。”
秦恒看了看刀,又看了看王镡,疑惑道:“哦?你父亲,是何人啊?”
王镡回道:“家父王谿,现居于频阳东乡。”
秦恒一听到王谿的名字,眼睛一亮,问道:“你父亲是王谿?原来如此,当年的故人之子已经这么大了啊。”
蒙翱一脸笑意地说道:“是啊,想当年王谿初入皇城司的时候,年龄也和他一般大小,后来他在军中立功受伤,回家乡隐居,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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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消息。”
蒙翱的话,让王镡心中一惊,父亲原来也是皇城司的一员吗,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秦恒看着面前的故人之子,问道:“你父亲现在如何?家里还有什么人?”
王镡越发恭谨地回答道:“我父亲回到频阳东乡之后,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乡有秩,后来我师傅战死于离石,家父带着族中子弟八百余人,以伤亡过半,自身筋脉全废为代价,将师傅的尸身带回了东乡。”
秦恒和蒙翱听到王镡的话,心中不禁一痛,当年那个爽朗活泼的汉子,如今却要卧病在床。
秦恒将“万人敌”递还给了王镡,王镡双手接过,将佩刀重新挂在了腰间。
秦恒说道:“等朕有时间了,就会到频阳看望你父亲。你还没说你家里还有谁呢。”
王镡躬身行礼道:“家中还有兄长,名为王镗,现在平北军中当兵。”
蒙翱一脸惊讶地说道:“你是说平北军中有名的先锋都尉王镗?他是你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