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镡并没有等太久,当天夜里,就有人敲响了临晋侯府这处院落的大门。为首的是一名身穿暗纹圆领袍服的男子,面白短须。
男子拱手对王镡随意地行了一礼,嗓音低沉地说道:“本官皇城司亲从指挥使刘锦山,这是腰牌。”
王镡接过刘锦山递过来的腰牌,仔细端详了一番,又将腰牌还了过去。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对方一行人。
刘锦山当然不是自己来的,他身后有一队身穿罩甲,腰悬佩刀的皇城司司卒。他们手持火把,将大门处照的通亮。
王镡并没有行礼,作为临晋侯府的护卫,他要表现出侯府的气派。他对刘锦山点点头,说道:“等着,人犯等会儿就带来了。”
刘锦山没有动怒,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对方还是临晋侯府的护卫,有傲慢的资本。
而他身后的人则有些气不过,往前迈了一步,脸含怒气。
刘锦山一伸手就挡住了对方,呵斥道:“丁涛,你想干什么?”
丁涛生气地说道:“指挥使,这小小的侯府护卫,如此蔑视我皇城司,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刘锦山一脸不悦地说道:“临晋侯府身份特殊,临晋侯的护卫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而且你今夜事关重大,你不要惹事!”
丁涛一脸不甘,还想争辩:“可是。。。”
刘锦山脸色一寒,斥责道:“没有可是,给我老实待着。”
丁涛只好生着闷气,待在一旁。
而此时大门内也有了动静,蒙翱一脸笑意地在前面走着,腰间挂着那个酒葫芦。王镡则带着人在后面跟着,一直将蒙翱送到了大门口。
蒙翱看到来人,笑了笑,说道:“锦山啊,好久不见。”
刘锦山恭敬地躬身行礼道:“卑职见过指挥使,大人,我们这就走吧。”
蒙翱点点头,说道:“走吧。”
说完,他向前走了两步,停住脚步,然后回头,对大门内的王镡说道:“仲铭,希望咱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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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再见,那个时候,咱们只见的误会能够解释清楚。”
王镡一脸淡然地看着蒙翱,回了一句:“最好不见,蒙先生保重。”
蒙翱听了王镡的回答,不置可否,转身跟着那群皇城司的人走了。
“都尉,咱们是不是也得准备起来了?”王湔低声问道。
王镡点点头,说道:“将第一队留下,第二队和第三队跟我出发。”
“喏!”
王镡等人早就已经将夜行衣穿在了袍服里面,大雍酆鄗城是有宵禁的。现在能在大街上溜达的,除了皇城司、酆县和鄗县的巡城队及其管辖下的打更人,其他任何人都是不能出坊门在大街上到处瞎溜达的。
王镡一行一百多号人,以什为单位,分散从一处坊墙出了永宁坊。没错,你没有看错。这世上总是有人会做暗门生意,入夜后如果想出入里坊,那就得交钱。
从大街上进入里坊,那没有事儿,坊内没有巡城队,买主想怎么的都行。但是从里坊出去,那过了坊墙,剩下的就是买主自己的事情了,被巡城队抓到,和这做暗门生意的就没有关系了。
王镡带着第二队队长蒙屹和一什亲卫,贴着坊墙行走在大街上,按照皇城司众人行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期间碰到巡城队,王镡带着人,就躲在阴影中。皇城司果然有特权,这帮人身上穿的衣服就是明证,巡城队碰到他们,连盘查都没有,还要停下躬身行礼。
永宁坊位于鄗县辖内,向北两个坊,就是鄗县县衙所在的宣阳坊,宣阳坊东侧就是著名的东市。
皇城司众人并没有直奔皇城,而是在东二条大街平康坊处右转,向东行进。
王镡心中疑惑,如果是带着蒙翱去见圣上,不是应该到宫城内吗?再不济也是到皇城内吧。
可是皇城司的人却并不是去宫城或者皇城,而是东向,去往隆庆坊的方向。
王镡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带着人继续跟着,在跟到隆庆坊前,皇城司的人在东四条街上左转向北而去,一直走到了永嘉坊。
蒙屹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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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都尉,百将和都虞侯他们已经带人到了,这里是那些达官贵人、皇室子女居住的地方,巡城队的巡逻频次太高了,我们得想想办法。”
王镡看着皇城司的人簇拥着蒙翱和刘锦山进了永嘉坊,回头对蒙屹说道:“让弟兄们都准备好,我们要从坊墙处翻过去。”
说真的,如果是十个人,王镡并不担心暴露,但是一百多人,多多少少有些扎眼。王镡让欧阳询、李瀚、蒙溯三人带着第三队亲卫等在坊墙外面,他自己带着王湔、蒙屹和王湟,以及第二队亲卫从一处较矮的坊墙翻进了永嘉坊。
也不知道翻到的是谁家的院子,里面杂草丛生,远处的建筑也很荒凉,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香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