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被夺回,秦恪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在众将的簇拥下,秦恪骑着马,踏着血污进入了朔方城。
何倫匆匆赶来,对秦恪拱手行礼道:“将军,已经俘获了朔方县令蒙翱,对方说想要见你。”
秦恪眉头微蹙,并不打算立即见蒙翱,他对何倫说道:“将其关押到征北将军府的西偏院,好吃好喝地供着,等到战事彻底结束,再做计较。”
何倫点点头,接令离开了。
秦恪接着对麾下诸将下令道:“让大军加速清理掉獯鬻人的尸体,收敛好我们自己的士兵遗体,帮助城中百姓收敛百姓的遗体。修好损坏的城防设施,派并控制好四门,都吓去忙吧。”
“喏!”诸将领命之后,四散而去。
秦恪带着亲兵回到了征北将军府,在府门前跃下马,对着一旁的亲卫说道:“对了,去给鄢长史和西部都尉王镡传令,让他们回城,越快越好。”
得令的亲卫拱手应诺,然后骑着马就向南飞奔。各种命令传达之后,秦恪这才放心地进入了府邸。
他带着亲卫来到了西偏院,这里一直都空着,偶尔的作用就是用来放置杂物,毕竟秦恪自己的东西并不多,他的家眷并不在这里,而是在酆鄗。
西偏院正厢内,蒙翱身穿一身白衣,身板挺直,一脸从容地坐在那里,面前的桌案上放着烹茶的器具。
秦恪的两名亲卫守在正厢门口,而他则大步走进房内,坐在了蒙翱的对面。
蒙翱抬眼看了他一眼,淡然说道:“来了?”
秦恪看着这厮一脸淡定的样子,心中的并不生气,伸手端起一盏茶水,一仰脖,将其一饮而尽。
蒙翱一脸无奈地说道:“你这人,还是这么粗鲁,茶是要细品的。”说着,他就将茶盏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秦恪撇了撇嘴,说道:“我从军这么多年,当年在宫里养成的文化素养早就还给太傅了。”
蒙翱将茶盏中的茶水又抿了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秦恪无奈地说道:“你这有恃无恐的模样,真是欠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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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翱眉毛挑了挑,并没有回怼。
秦恪看到蒙翱不说话,将心中藏着已久的疑问问了出来:“开战之初,皇兄就给我发来了八百里军情急递,言说不论你做了什么,都要保住你的性命。当时我还不明白,但是现在这情况,我更加疑惑了。你私通獯鬻,献朔方城,害雍国子民,皇兄居然还要保你性命?”
蒙翱看着一脸好奇八卦的秦恪,脸上露出了苦笑,他对秦恪问道:“你喜欢听故事吗?”
秦恪闻言,学着蒙翱刚才的样子,挑了挑眉头,说道:“反正现在暂时无事,说说呗。”
蒙翱一脸回忆地说道:“在来到朔方城任县令之前,我在河西郡任职,这你知道吧?”
秦恪点点头,回忆道:“那时候,我已经在军中打磨多年了,正在准备成为一师主将的时候。”
蒙翱接着问道:“那你知道我在河西郡是什么职位吗?”
秦恪摇了摇头,那时候他一心扑在军中,对于朝堂政局了解的并不多。
蒙翱没有卖关子,说道:“我在河西郡的职务,是监御史,直属御史大夫管辖。当然了,这是明面上的官职。暗地里,我是皇城司所属探事司亲从指挥使。”
秦恪闻言,不禁一愣,他不确定地问道:“你是皇城司的察子?”
蒙翱没好气地说道:“老子是亲从指挥使好么,比察子高级多了。能不能不打断我的话?你想不想继续听了?”
秦恪讪讪笑道:“听,听,怎么不听,你继续说啊。”
蒙翱接着说道:“在河西郡的时候,我就发现河西郡有重大的贪腐情况,上至郡守,下至小吏,几乎无官吏不贪。皇上派我到河西郡的一大目的就是查清河西郡的贪腐,尤其是石脂,这种战略资源漏洞太大,开采数量和上缴数量完全对应不上。”
秦恪闻言,脸色微变,河西郡驻扎的军队是镇北军,由前任镇北将军秦詻率领,就驻扎在高奴县。当年河西郡贪腐大案他是知道的,大案之后,秦詻就上表请辞所有官职,主动要求回到酆鄗,大案后一年,秦詻就因为急病而亡了。
蒙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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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秦恪的表情,嘴角微翘,说道:“你想的没错,河西郡从上到下的贪腐,都和已故安定郡王秦詻有关,而且关系很大。我在河西郡监御史这个位置上,表面同他们同流合污,虚与委蛇,实际在暗地里却在不断搜集他们贪腐的证据,以及他们为了贪腐而做下的恶事。在经历了一年的时间,我终于搜集全了他们的罪证,将这罪证交给了皇上。”
秦恪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说道:“所以,在河西郡大开杀戒,是皇兄的旨意?”
蒙翱点点头,说道:“我皇城司上下,唯皇命是从,如果没有皇上的圣旨,你觉得我有能力将河西郡上下官吏一网打尽,并且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