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承受了很大的损失,但是这次獯鬻人却并没有后退的意思。上万名部族兵在己方弓箭手的掩护下,渐渐靠近了寨墙。后方五千人的弓箭大阵也不再射出掩护的箭矢,而是将手中的弓箭收好,拔出腰间的弯刀,提起放在地上的圆木盾,化身成为刀盾兵,跟在攻城撞车后面,徐徐而行。
獯鬻人将飞梯搭在了寨墙上,马上就开始了攀爬,乡兵用叉竿向下顺着飞梯用力推搡着,锋利的横刃直接搥(dui三声)到了獯鬻人的面前,一下子就将正在攀爬的部族兵脑袋削掉了一半,如同被劈开的西瓜一般,同样的一幕不断在墙头各处上演着。
还有一组乡兵手持数支钩竿,在獯鬻人距离墙头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将钩竿瞬间伸出,竿头的钩子勾住獯鬻人的皮袍、皮甲,几人一用力,就将当先的獯鬻人给拉到了墙头上,省却了对方攀爬之苦,然后一旁的士兵乱刀挥舞,将其剁成肉醢,并送入轮回。鲜血涂满了墙头、墙壁,獯鬻人的尸体不停地从墙头掉了下去。
阿史那斯同屏住呼吸,紧张、不安充斥在他的心头。一批又一批的部族兵活着登上寨墙,然后变成尸体从墙头被抛下来。
獯鬻部族兵迟迟攻不上墙头,这是阿史那三人没有想到的。而且雍贼的防守实在是让他们匪夷所思,仅仅数千人就能够挡住自己数万人的进攻,这数千人是天兵天将吗?
阿史那思源看到战局迟迟打不开局面,只能将手中最后一支万人队派了上去,至此,他手中再无任何预备兵,三万多部族兵全部压了上去。
没错六万部族兵,如今还在手的仅余三万出头。夜袭之时损失了两千,被郁射施和安抽走了两万,在第二道寨墙上战死了六千余人。现在战斗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初步估计,已经战死了两千大多。
就在阿史那思源注视着战场情况的时候,前面返回了一小队人马,他定睛看去,是那几名幸存的部落首领。他们灰头土脸,满脸怒容,当先一名部落首领怒气冲冲地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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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领,愤怒地质问道:“阿史那思源!你安的什么心?!你是觉得我们手下的部民都是大风刮来的吗?这么消耗下去,你是打算让我们光棍一个人回到草原?回到部落去吗?”
阿史那思源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人,那名部落首领被他冷漠的眼神刺的浑身一激灵,双手不自觉地就松开了。
阿史那思源冰冷的语气响彻每个部落首领的耳边:“右谷蠡王的命令!今天必须要攻下这座营寨,为接下来攻打广牧城扫清障碍。”
跑回来的几位部族首领想起郁射施和安残暴的手段,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没再闹事,而是乖乖地回到战场,只不过他们不再冲在最前面,而是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指挥着。
两千部族兵终于经过努力奋战冲上了墙头,而迎接他们的是手持矛盾、全副武装的士兵,上千根长矛、一人高的塔盾形成了一道如同刺猬一般的防御。登上墙头的部族兵和守卫寨墙的乡兵面对面,人挨人,十分密集,长矛的捅刺根本就躲不过去。而登上城头的部族兵,要么拿着一把弯刀,要么就是弯刀圆盾,根本挡不住长矛的捅刺。
而在部族兵的头顶上空,数十只火油罐被抛出,望楼上的弓箭手频频发射火箭,在寨墙外制造纵火现场,来隔绝后续跟进的部族兵。
而最阴损的,就是李肃杰了,他将淬毒的铁蒺藜用布包包裹,放在石弩的弹袋内,然后抛出。铁蒺藜四处撒在部族兵的脚下,稍不留神,就有人中招。
望楼上的床弩则将弩枪卸下,改用石弹,一蓬蓬石块射向寨墙下的部族兵,带来了巨大的杀伤。
寨墙上下的战局,对部族兵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有承受不住的部族兵,扔掉武器,扭头就向后面奔跑,然后就被阿史那思源的亲兵抓住斩杀了。但是高压的措施已经不管用了,越来越多的部族兵承受不了对死亡的恐惧,而迟疑了步伐,并且开始向后面撤退。到处是惊恐的喊叫声,石块、火焰使得寨墙下面的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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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越来越乱,互相推攘、互相践踏,不慎被推倒在地的部族兵,被无数只脚丫子踩踏,连痛苦绝望的哀嚎都发不出来,就践踏成了肉泥。有的部族兵跑着跑着,就一头栽倒在地,他们体内的毒素发作了,然后也成了肉泥。
真可谓是兵败如山倒,阿史那思源看着争先恐后向自己这边奔逃的部族兵,心脏不自觉地就抽紧了,他不敢再下令让亲兵弹压,人数太多了,很容易遭到反杀。他只得带着亲兵让出了道路,任由逃兵跑向西面的大营。
寨墙下的动静,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墙头上的部族兵,他们回头看到的场景就是自己的同袍将自己抛弃了。然后他们争先恐后地下了墙头,想从飞梯撤退。有的飞梯承受不了那么多人的重量,直接“咔嚓”一声就断成了两截,将人摔死在了地上。有的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身后的长矛刺倒在地。
在将墙头的部族兵屠戮一空之后,乡兵们纷纷拿起弓箭,在部族兵后面乱箭齐发,跑得稍微慢一点部族兵悉数被射杀。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