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镡在心中盘算了一番,然后对身后的王湔说道:“去将乌墨司马叫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王湔躬身行礼道:“喏!”然后就转身下了城门楼。
不一会儿,乌墨就顶盔掼甲从楼梯走了上来,来到王镡面前,躬身行礼之后,默不作声,等着王镡的吩咐。
王镡看着乌墨说道:“乡兵中有多少骑术不错的士卒?”
乌墨不假思索地说道:“乡兵中骑术不错者有一千人左右,是临戎城一支千人队,千长是褚路煦。”
王镡听了乌墨的话,一脸诧异:“等会儿,我不是让褚路煦去临戎城担任县尉吗?他怎么跑乡兵去了?”
乌墨一脸笑意地说道:“都尉,这临戎城有了林焱这名县尉,再让褚路煦去当县尉,这不是浪费吗,所以当我问他是否愿意进入乡兵的时候,他欣然同意,然后被任命为临戎乡兵千长。”
王镡面色并不好看,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的命令会被拒绝,如果乌墨不是秦恪的亲信,他真想将他处置了。
王镡好奇地问道:“他成为临戎乡兵千长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乌墨说道:“任命的文件我已经上交了啊,你还批准了啊?”
王镡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乌墨的确上交过一份关于乡兵军官的报告,当时他自己忙的晕头转向,没怎么仔细看就盖上了都尉府的大印。
王镡只好说道:“好吧,就让褚路煦带着他那个千人队随时待命。”
乌墨拱手接令,他询问道:“那剩下的四个千人队?”
王镡下了决断:“就在雞?塞整训待命。对了,肃杰回来了吗?”
李肃杰作为西部都尉府府兵军侯,本职职务应该是在王镡不在的时候带领府兵训练执行任务的,不过他并没有蹲在兵营中的耐心,而是自请出去带着一队府兵寻找石脂。
当王镡准备下城门楼的时候,一名亲卫飞奔而来,拱手行礼禀报道:“都尉,军侯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横墙那边,请都尉速去!”
听了亲卫的话,王镡快步下城,带着亲卫都就向横墙而去。
此刻,在横墙下来了一支商队,由两百多头健壮马骡骆驼组成,每头牲畜背上都驮着数目不一的大木桶。
一脸风尘的李肃杰看到王镡走来,高兴地说道:“仲铭,怎么样,我回来的是时候吧。”
王镡看着他,笑着问道:“这么多牲畜?运的什么?”
李肃杰笑着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我们最需要的宝贝啊!”
王镡听了李肃杰的话,看了看这支长长的商队,有些激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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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全是火油吧?!”
李肃杰笑着竖起大拇指说道:“没错,都尉一猜就准!”
王镡惊喜非常,连忙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李肃杰从身后拽过来一名身材高胖的商队东主,指着他说道:“就是他喽,我是真没有想到,咱们在雞?塞的战事居然传到了关中,在关中引起的反响不小。”
王镡观察着这位高胖的商队东主,只见此人身材高胖健壮,虎口有薄茧,一举一动中有着军人的气质。
王镡率先拱手行礼道:“请问东主贵姓,是哪里人?”
对方拱手回礼道:“在下白骞北,河西郡高奴人,主要做酒生意。”
王镡着实感动,高兴地说道:“在下朔方郡西部都尉府都尉王镡,多谢老哥啦,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白骞北摆摆手,一脸谦逊地说道:“这只是在下为我大雍勇士尽一点微薄之力,我们衷心祝愿雞?塞能够屹立不倒,使獯鬻人折戟沉沙,成为我大雍的北方屏障!”
王镡看着沉稳的白骞北,拱手行礼,指引道:“请白东主到雞?塞中叙话。”
士兵们把牲畜们赶入军营,将牲畜背上的木桶全部卸下,一桶五十斤,一共一千桶,共计五万斤。虽说是火油,但这些都是刚开采的石脂,并没有经过工序将杂质滤除,还需要过滤杂质,才能得到纯净能用的火油,最后大概能得到四万斤火油。
王镡请白骞北在雞?塞的中军大帐坐下,问道:“白东主,这批火油是怎么搞到的?”
白骞北不卑不亢,拱手行礼道:“都尉当知,我们高奴县自古就有石脂水产出,附近一些地沟里就咕嘟咕嘟从地下冒出来。一直都是酆鄗朝廷专营,十几处产油地都有军队驻扎,是不准老百姓偷采的。只不过屡禁不止,附近的百姓都偷偷用来晚上点油灯。
不过在下有些门路,能够吃下些边角料,日积月累下来就有了这么多。我听说这火油是一种很厉害的守城武器,所以我就琢磨着给雞?塞送过来。”
王镡饶有兴趣地笑问道:“白东主,如果我想多买,还能搞到吗?”
白骞北想了想说道:“每个月两百余桶勉强可以,再多恐怕就不行了。”
王镡接着问道:“现在一桶五十斤的火油需要多少钱?”
白骞北看着王镡,心中盘算了一番,说道:“在下拿油的本钱是一两银子,市价二两银子一桶。”
王镡点点头,拱手行礼道:“来人,去取一百五十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