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离开之前童欣顺便也问了下童玉林的情况。狱警说,童玉林的表现中规中矩,既没有深刻的反省也没有特别的消沉,倒有种安于现状的壮烈。
童欣笑了,这倒符合童玉林的性格,他向来不会亏待自己,到哪里都能活。
车上,俞晨辰几次张口想问些什么,但最后问的是:“去哪吃饭?”
童欣有些累,想到网上天天挂的热搜,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尽量避免和俞晨辰出现在公共场合,说:“送我回去吧,叫外卖。”
俞晨辰一眼看穿童欣,见她确实一脸疲惫,没再说什么,只是没让她叫外卖,半路他下车去餐馆打包了几样菜让她带回去。
童欣提着饭下车,说:“辰哥,谢了,路上小心。”
俞晨辰挥手:“明天几点飞机,我送你去。”
“不了,”童欣回头:“叫车很方便,别耽误你工作。”
俞晨辰心里有点难过,童欣对他产生了戒备,生了距离,有了客气,他叹了一口气,坚持说:“明天打你电话。”
童欣再没说什么,笑了笑朝小区大门走去。吃了饭,她去床上躺着了,真的累了,不光身体累,心里也累。
睡得迷糊的时候,听到楼下有动静,估计是宁谚来了,童欣眯着惺忪的睡眼掀被起床,穿上外套下楼。
宁谚看到茶几上还没收拾的餐盒猜到童欣回来了,他在烧水,准备水开后上楼,童欣就下来了。
“什么时候到的?戏拍完了?”宁谚走过去,牵童欣的手,捋了捋她有些凌乱的长发。
“有点事回来处理,明天要赶回去。”童欣扑进宁谚怀里,头埋进胸口蹭了蹭,抬起头看他,眼睛像天上的星星闪闪发光。
宁谚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低头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鼻尖蹭着鼻尖,又在唇上啄了一口。
“刚回来又要走,舍不得。”
“离杀青还有一个多月,之后会有一个假期,到时侯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好。”
宁谚早上去上班前给三撇倒了些猫粮,但不多,怕它没节制吃撑,这会晚上饭点早过了,三撇饿得喵喵直叫唤。
它现在对宁谚很熟悉了,一时还没认出童欣这个真正的主人。三撇攀在宁谚的脚上,用牙磨他的裤子。
童欣蹲着摸了三撇几下,它认出了她,撒着腿跳到童欣身上,在她身上乱嗅。
宁谚去阳台拿了餐盘过来,里面倒了猫粮,放在三撇跟前,问童欣:“它为什么叫三撇?”
童欣被问得脸有些热,胡乱掩饰道:“随便取的,觉得这个名字好听。”
宁谚心里偷着乐,又问:“家里密码为什么用我的生日?”
“哎呀,你今天问题真多。随机设的,凑巧。”童欣红着脸去厨房倒水喝,她才不要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
宁谚心里的烟花被点燃,绽放出绚烂的火焰。当时童欣告诉他家门的密码是他的生日时,他真的没有多想,那时也不敢多想,就怕自己自作多情。
与其说怕自己自作多情,不如说是对童欣不自信,毕竟她有前科在,谁知道她是不是一时兴起,又或者只是在孤单的时候找个慰籍。
可是,有谁会给自己养的猫取“一时兴起”的名字,谁会年年去寺庙为“一时兴起”求祝愿,谁会在无意间把“一时兴起”的生日这么多年还记在心里。
自和好后,宁谚没有问起当初的为什么,他一直以为自己想要知道为什么,可当他知道童欣真正的心意后,他突然不想知道了。
那是一段灰色的记忆,宁谚不愿意再撕开回忆的伤疤,他相信,记忆里不只他一个在忍痛折磨,童欣或许比他承担的更多。
既然童欣不提起,他也就不问,就当中间的六年不存在好了,就当重逢的那一天是高三寒假的第一天好了,就当过去的所有历经是为了如今好了。
都释怀吧,放弃那些没必要的执拗吧,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才是最重要。
宁谚从后面抱住童欣,脸搁她肩上,说:“我爱你。”
刚被戳穿小心思的童欣脸早红得发烫,又被来这么一句深情告白,这下耳朵连着脖子也红了,她歪头,和宁谚脸挨着脸,娇羞的回应他:“我也爱你。”
俩个人是不是情敌,取决于是不是拥有同一个恋人,宁谚和俞晨辰显然不能称作情敌,因为童欣的爱从来不是发散的,她只发出了宁谚这一束爱的射线。
但俞晨辰和宁谚还是把对方当成了情敌,在他们心里,对自己的感情存在威胁的一律视为情敌,不能与之共存。
童欣是下午两点的航班,宁谚中午一下班就赶了回来,还带了饭,却不想撞上俞晨辰。
宁谚那天给俞晨辰打电话,转述了童欣希望他不要再往剧组送餐的话,没想到俞晨辰当场给他下战帖,说要公平竞争,还说自己就是故意那样做。
当时宁谚气得呛了几口水,他毫不畏惧的接下挑衅,也撂下狠话说花落谁家各自期待吧。
俞晨辰坐在沙发上撸猫,宁谚提着饭去餐厅,谁也不搭理谁。童欣跟进餐厅帮着拆饭盒:“不知道你要回来,我们已经先吃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