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谚在家里为童欣种下一阳台的玫瑰,俞晨辰也不示弱,他去订花的那天一次性订了一个月的,现在每天花店会准时把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送到她手中。
童欣挺纠结,这花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不想看送花小伙尴尬,她每次爽快接下还礼貌的道谢,但接完,自己又后悔了。
现在网友们越来越笃定,童欣和俞晨辰就是在谈恋爱,还是神仙爱情。童欣每次看到这个恨不得把手机扔了。
托俞晨辰的福,之前对她一直使绊子的那几个人又嗦嗦转性了,不再故意刁难,遇到不契合的地方还会主动一起探讨。
童欣借着感激的借口给俞晨辰打电话,她说:“辰哥,还是你厉害,你在剧组出现一次比我努力两个月都有效,现在大家都夸我戏好呢。”
俞晨辰听着心里真高兴,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这样:“知道我的好了吧,我就是你的福星,那还不快快抱大腿,我可是很多人抢的。”
正乐得忘形,下一秒童欣给浇了一盆冷水:“辰哥,谢谢你,但花能不能别送了,我不想我男朋友误会。”
俞晨辰呼吸停顿了一会,又轻松的说:“哎呀,这有什么,我送我的,跟你们都没有关系,不要放心上。”
童欣知道话说到这份上再多说已没有意义,她只好打哈哈:“好吧,你高兴就好。”
中午片场休息,监狱打来电话,童欣不想接,任手机自顾振动,等着它自动挂断。挂断后,那边又打了过来,童欣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电话里说薛娥企图自杀,现在正在抢救。
挂了电话后,她给韩导打电话请假,韩导没有问原因只问需要几天,童欣说两天吧,韩导本就是爽快人,又因为童欣平时的表现还算满意,就答应了。
因为时间匆忙,又因为事情比较私密,童欣没有带张骞,只跟他说了自己有事需要回去一趟。
张骞不是令人厌烦的性格,不让跟就不跟他乐得清闲,但还是跟俞晨辰汇报了情况。
俞晨辰听说童欣要回来,想去机场接她,可给童欣打电话手机关机了。
童欣买了最近的一次航班,坐在窗边望向外面到处漂浮着的白云,她心里慌极了,时不时地裹紧外套,双脚不停的变换姿势,胸腔里盛满了焦躁不安。
她一直以为她是恨他们的,恨他们为什么不能像别的爸妈那样爱自己的孩子;恨他们为什么明明是至亲,怎么能对她下那样的毒手;恨他们不光害自己还去害别人,所以最后报应在奶奶身上。
要有多恨,才让童欣每每跟别人介绍自己时,说自己父母双亡;要有多恨,才会这么多年没有去监狱看过去一次;要有多恨,才会在奶奶去的时候对他们下诅咒,希望他们不得好死。
可是,再恨又如何,听到薛娥自杀的消息童欣还是慌了神,浑身像打摆子似的抖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响,脑子里竟然回想起很多年前薛娥给她买过的一条红领巾。
童欣真正的出生地是一片贫瘠荒凉的地方,经常刮一种狂风,当风吹过电线的时候,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嚎哭。她惧怕那种风,虽然它有时是悄声细雨的吹。
入少先队的时候,老师给每一个少先队员发一条红领巾,红灿灿,戴在颈上是那么昂扬骄傲,跑起来格外迎风飘荡。
可是一个周末,她跟着奶奶去村里的小溪洗衣服,她手小,洗不了大件。奶奶就让她负责自己的小短裤、袜子、还有红领巾。
溪水清澈见底,还有小鱼小虾在水底追逐游戏。童欣那时不过八九岁,虽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淘气贪玩,但毕竟是孩子,洗着洗着就用红领巾兜起小鱼来。
不到一会功夫,她已经兜了不少鱼仔。用几个大石头圈成一个圆,再用碎石子堵住缝隙,灌些水,一个小型的池塘就做好了。
她忙着逗鱼仔,没在意红领巾,等到奶奶洗好衣服嚷她跟着回去时,红领巾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可把小小的童欣急哭了,没有红领巾她还怎么当少先队员,不是少先队员多丢脸呀。
奶奶帮着找了很久,沿着溪边一路向下,可是不见红领巾的踪迹。奶奶一路哄着童欣回了家,承诺明天去店里给买条新的。
后来也不知奶奶是忘了还是因为事情耽搁了,童欣没有等到奶奶买的红领巾,倒是收到薛娥买的一条。
薛娥和童玉林那时候还不算太懒,虽没有正式的工作,但至少不啃老啃小,再说,那时候童欣还小,他们也没有小可以啃。
村里有个首富,家里是开蜂场的,童玉林和薛娥帮着收集蜂蜜,然后拿到城里去卖。
除去在蜂场帮工,他们还会去城里批各种玩具回村里卖,加上奶奶做着帮人看摊的活,家里就童欣一个不挣钱的,所以其实可以余下不少钱。
坏就坏在童玉林是一个好打牌的人,他的运气不好,从来都是输的多赢的少,日子长了,赚的永远没有用的多。慢慢的家里的日子就从紧紧巴巴到身无分文,再从身无分文到负债累累,最后干脆往家里一躺,过起了混吃等死胜似神仙的快活日子。
薛娥比童玉林像人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要不然当初不会王八对绿豆悄悄搞上。
童玉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