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谁家愿意把女儿送来做工,就有粮票拿!
如果不愿意做工,也没关系。
反正现在大家都能吃饱饭,能穿暖衣,不让媳妇女儿出来做工,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杨妮拿着一个大喇叭喊着。
“俺听赵大人的话,俺要让俺们家春花去做工。
看看杨妮做护士长做得多好?
现在,杨二闲都不用干活了,天天拎着一瓶二锅头,在路口坐着喝小酒。
杨妮一个人做工,都能养活一家了!”
“是啊!咱们好日子才过了几天?
这就忘了当初挨饿的时候了?
那滋味不好受啊!
俺不管你们,俺让俺们家那口子去报名。
俺们家那口子平时就喜欢缝缝补补的,让她去制衣厂,最合适不过。”
“嘿!你们啊!真是,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俺是不可能让俺媳妇俺闺女去什么工厂做工的。”
“……”
有人当场心动,让媳妇和女儿报名。
也有人观念保守,接受不了这个。
赵诚把大家的态度都看在眼里,淡淡一笑,也不多解释什么。
只要有人带头就好。
一个月至少三百元的粮票啊!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等这些做工的实打实把钱拿到手,那些顽固的人就该眼红了。
……
“大人,有个事儿,俺得跟你说。”
当招工工作轰轰烈烈地进行的时候,来根叔背着手,拿着烟袋,来找赵诚来了。
“来根叔啊!
坐!
来!抽根华子吧!”
赵诚拿出一包软中华来,抽出一支,递给来根叔。
他平时不常抽烟。
但是,烟嘛,抽得就是人情世故。
偶尔气氛烘到这儿的时候,他也会抽一根。
“谢谢大人。”
来根叔双手接过了,笑得皱纹都堆叠在一起。
软中华啊!
在供销社里一盒要60元呢!
这简直是贵比黄金。
要知道,这东西只有粮票才能买出来。
60元粮票……现在真的是天价了!
来根叔接过了,没舍得抽,夹在了耳朵上。
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他跟赵大人,抽了也没人看见,太可惜了,简直是浪费。
得出去抽。
赵诚一眼就看出来根叔的心思,淡淡一笑,自己留一根,然后把手里的这盒烟都塞了过去。
“我平时也不抽烟,来根叔你拿着吧!”
“这……这多不好意思?”
来根叔嘴上推脱着,手却是紧紧握住这盒烟,塞进了口袋里。
软中华啊!
拿出去就让人眼红的。
“来根叔刚才说有什么事?”赵诚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大人,最近咱们强地来了一些外地人,到处找人兑换粮票。
一元的粮票,您知道现在拿出去,能兑换多少钱吗?”
“哦?多少钱?”
“80文!这是昨天的价格。
早上就已经涨到100文……
就这,还没人愿意兑换呢!
大家手里都握着粮票,等着涨价呢!
大人,这样不行啊!
俺昨天在街上转,特意去供销社看了看。
现在供销社的生意明显不如前些天。
人们都拿着粮票,舍不得去供销社买东西了啊!”
来根叔眉头紧皱,他是真的为供销社操心,为赵诚操心。
“哈哈哈!”
赵诚听着,笑了。
“这很正常。
人们的心理,一向是买涨不买跌。
这粮票越来越值钱。
昨天八十文卖出去的,今天转眼看到人家能卖一百文了。
这心里不难受才怪呢!
肯定比割肉还疼啊!
谁还肯卖!”
赵诚想到了21世纪国内的房价。
节节攀升。
房价涨得越快,人们越捂着不肯卖。
在一线城市,甚至出现刚卖了,流程还没走完,房子就已经涨了两百万的事情。
然后,卖家宁可赔偿违约金,也要退房,不卖了……
而人们炒房,不卖,更是推高了房价。
这是人的心理,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
现在同时期的荷兰,郁金香的价格正在被越炒越高。
这是崇祯5年,也就是1632年。
此时,郁金香在西欧量少价高,被视作财富与荣耀的象征。
投机商正看中其中商机,囤积郁金香球茎,推高价格上涨。
按照历史轨迹,在三年之后的1635年,炒卖郁金香的热潮蔓延为全民运动。
人们购买郁金香,已经不再是为了其内在的价值,或者是作观赏之用。
而是想要升值赚钱。
这就相当于是炒股一样。
只不过当时炒的是郁金香。
而且全民参与。
社会上的财富,疯了一样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