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迢回到h大的那天,正是由甄的生日。他提前给由甄定了一份蛋糕,送到巷子地址。
他与简泽云在那次对话后似乎若无其事,又平添一份暧昧,颇有暧昧的情侣开始真正确定关系,所以由迢没把这层合同的间隙戳明,两人相望即是彼此,又何必在意一纸合同。
他在简泽云的嘱托下彻底检查完易感期,才准许去学校报道,紧接着排练庆典的节目。
在到达排练室的那一刹,似乎又回到了许多天以前。张宇仍目不转睛的排练着台上的节目,他容光焕发,并无失恋或是让人网络攻击的模样。一旁的张政身穿燕尾礼服,满脸不情愿的盯着前方。
由迢没给张宇打招呼,直接向张政的方向赶去。
“我回来了。”
张政听见声音,立即迈步去迎:“由学长,你终于!”
没等张政说完话,就见不远处扔来一个包,正正好好砸到由迢的身上。
“小杂种,离我们家政政远点。”
由迢渐渐疑惑起来,他看着远处的妇人身影开始变得清晰,脑海中巨大的不可思议笼罩过来,似乎天底下的人手指上都有根绳子,不巧的连在一起。
张政倘若是那个妇人的孙子,也就是说张政可能是自己父亲的儿子?
真狗血。
他叫张政没好气的推开妇人,凶道:“祖母,你怎么可以随便说由学长,你不是告诉我,做人要礼貌吗?”
妇人抱住张政,眼泪从脸颊流出,她骂道:“政政,那人的父亲是个卖‖身子的下‖贱东西,一股子狐媚劲,活生生把你父亲气死了。”
妇人砸向由迢就引开大波人的关注,全都放下手中的排练去看热闹,更别说在听到妇人口中的言语后,场子要比节目验完更炸。
张宇拍了拍手,道:“大家别看热闹,里面有专门的休息室,主席和张政还有张政奶奶去休息室解决问题。我们接着排练。”
张宇把钥匙扔给由迢,唇角扬着笑,并再无言语。
由迢领了张宇的好意,他深深明白张宇不过是把自我利益放在最前面的人,不顾及个人恩怨,选择解决麻烦会是他的第一选择,况且由迢和张宇谈不上仇家,唯一能说的就是两个人都和秦束云有过关系。放在当下,秦束云已然与两方都断了关系,余留的是前辈对后辈的指点,后辈的野心和前辈的随性,截然不同的追求把两人的路分成岔路,谁都清楚该怎么走。
张宇没人爱,而由迢有。
休息室里,妇人替张政整理衣领,她的面相要比上次瞧见更加憔悴,未开口就能听见不停的唉声叹气似的。
由迢解释道:“我并不知道张政是你的孙子。”
妇人仰头,质问道:“你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要学习你父亲,勾引我的孙子吧。”
她的音色里带着颤抖,那双眼眸似乎愈发空洞。
她是几十年出名的才女画家,样貌温柔,品性淑良,凭着一幅画作成功在h大的画圈中显露名声,嫁的如意郎君。她生的儿子也是逢人见到都会赞不绝口的好孩子,唯一遗憾的就是爱上一个渣男,因此竟然搭上了命。
由迢一眼不看,把手放在钢琴上:“我父亲勾引的不是你儿子,他……,我不想给他辩解,但是他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腺体受伤连着整个身子,也算是报应?”
由迢按了下琴键,一个把他人孩子养活大,心软嘴硬的人,承担着外人母亲的憎恨始终没有暴怒,试图用廉价烟火续命却给养子买钢琴。这样人的报应无非就是被迫当了兔子,遭受耽生活给予的磨难打击。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他死,还要再称之为报应。
他说出口都觉得可笑。
妇人握住张政的手,呵呵笑着:“勾引其他丈夫的人,就应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那勾引婊‖子的男的呢?”由迢脸色低沉,转身看着妇人:“你要劝他从良,要他活生生饿死?还是说,连油盐都没有的人要普度天下,不要茶米要自尊。”
妇人诧异的看着由迢,对张政说:“听见没,他和他那个爹一样,都不要尊严,为了点钱就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张政不可思议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他的心脏忐忑的跳着,宁愿是在做梦,也不愿听叫祖母和由迢的对话,似乎把千万种思绪都扯进了脑子里发生了交缠,活生生的理不清。
他动了动喉咙,想开口去问由迢,却已然得知答案。他的家庭因为由迢父亲而破坏,那他对由迢的爱慕算什么?
贱吗?
由迢舒出一口气:“那不是一点钱,那是他的命。”
他没有心思再去和妇人理论,把开门的钥匙扔给张政。
张政接住钥匙,借着薄弱的灯光去见由迢的脸,眉眼间寡淡冷然如一滩未经风吹的湖泊,在转过侧脸时是道阴影刻去,恍惚中灯光留下的暗黄如夜里燃焦的旧纸,一瞬再情不禁的看了几眼。
“高岭之花开在不愁雨露的园中,甘松早已轧在黛色青山的云顶处。”张政由衷说道:“由学长,请务必——”
他话说一半,便不再开口,盯着由迢的身子似乎停顿,他害羞了。
一个粉丝又怎么能给偶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