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鱼?
一条金色的巴掌大的小鱼,鱼嘴里衔着一个光芒耀眼的东西。春深怔怔伸手去触,似乎……是一块玉石般的东西。
如意石。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名字。
怎么可能?
她还想再看看那东西,却被人一把扯入怀中。春深背后一痛,回头瞪了岙钧一眼,再去看时,那小鱼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做什么?”
岙钧把她箍得很紧:“你做什么?”
“我……”春深抿了抿唇,“我方才见了一条极大的鱼,想去捉它,你一打岔,好了,跑了。”
岙钧怀疑地看着她。
“算了,跑了就跑了,只能去买了。”春深摸了摸肚子,“好饿。”
岙钧指尖微动,一阵水花飞溅,几条鱼翻着肚皮落到了春深面前。岙钧看着她:“你想捉鱼?”
春深低头避过他的目光:“……啊。”
“捉吧。”
“……”春深看着脚边四处蹦哒的鱼,硬着头皮挽起袖子去抓,岙钧立在旁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春深第五次被那鱼甩了一嘴水之后终于怒了:“我不吃了!”
岙钧好笑地摇了摇头:“那走吧,去酒楼。”
春深满怀心事地跟着他走了,也没在意他捏住了自己的手腕。岙钧目光沉沉地回头望了一眼汹涌的南海,若有所思。牵着她到得酒楼吃完饭,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岙钧伸手捏了捏她的发髻:“还想去哪里?”
春深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景象,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的神色,绿色的发带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春深想了又想:“寒荒。”
她不知道能证明什么,也不明白她想知道什么,可她必须去。
寒荒在极北之地,也叫北荒,满眼皆是终年不化的白雪,草木不生,像一片荒芜的雪漠。此处凡人无法抵达,因而春深岙钧两人扯了片低低的云,打算腾云过去。春深坐在云上抱着膝盖发呆,岙钧便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瞧。
一阵冷风吹过,春深打了个寒战,一抬眼便见岙钧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个什么新奇玩意。他的脸凑得有些近,春深看着他那墨蝶般的长睫心里一咯噔,一边心道真是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一边赶忙往后仰了仰身子。方才那阵冷风把云吹得散了些许,她这一仰,身下顿时不稳,直直往下栽去。
岙钧一把将她捞住,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鼻尖都快碰到了她的脸,深邃的眼里满是笑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把你吓成这样?”
春深赶紧推开他,捂着跳得欢快的心脏,微微发愁。依这势头下去,她非栽在他手里不可。这也没办法,谁让他生得这样一副好皮相,换了谁来大抵迟早都要动心。
你清醒一点!他要杀你!
春深在脑子里把自己吼了好几通,这才收回那颗沉迷美色的心,继续抱着膝盖发呆。
岙钧眯了眯眼,捂着唇咳了咳。
春深立马回身拍他的背,简直养成了条件反射一般,紧张道:“怎么了?怎么又咳了?”
岙钧掩住得意的唇角,摇了摇头。
春深心底重重叹气,越发愁了。她这段时日总是在想自己的事,想也想不明白,脑子里面一团糟,再加上岙钧的事,愈发是一团乱麻。岙钧究竟是什么人?她和岙钧有何关系?若那冰镜映出来的真是未来之事,岙钧为什么要杀她?
她有时真想把所有事都撂下,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春深变了件厚衣披在岙钧身上:“之前还嘲笑我怕冷,如今可是轮到你了。”
岙钧挑了挑眉,他会怕冷?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手中也变了件斗篷罩在春深脑袋上,细长的手指为她系了一个灵巧的结。春深想说她不冷,不过这斗篷实在暖和,她便老老实实地缩在斗篷里,继续发她的呆。
岙钧简直被她的呆样气笑了。他慢悠悠哼唧了一声:“我饿了。”
春深动也不动:“哦。”
这白皑皑一片雪原什么东西也没有,她也变不出吃的,那就饿着呗。
岙钧继续道:“我饿了。”
“你张嘴接点雪吃,说不定是甜的。”春深望着纷纷扬扬的小雪随口道。
“……”岙钧看着她粉嫩嫩的脸蛋,“我饿了。”
“那我扯点儿云你垫垫。”
“……我饿了。”
春深瞪他,这祖宗有完没完?“那你不然把我咬一口?”
“好啊。”岙钧像是等这句话等了许久,笑弯了眼一个饿虎扑食就上来咬她。
春深大惊失色,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跟着她这么久就是想吃了她?
“……”
春深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羞愤欲死:“你找死小破孩!”
见鬼的动心!这根本就是个披着美人皮囊的小破孩!
春深脑门上青筋直跳,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一脚把岙钧踹下了云朵。
只听扑通一声,竟像是落进了水中。春深赶忙去看,别是刚好把他踹到哪片冰湖上,砸了个窟窿吧?
岙钧吐了几口水,朝她伸了伸手,竟缓缓沉下去了。
春深见他的脑袋缓缓消失在水面,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