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门的秦澈只看到一阵兵荒马乱的形势。
有人用板凳敲着玻璃窗,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仍是纹丝不动。
有人强装镇定,坐在桌上喝着红酒抽着雪茄,却掩盖不了自己苍白的脸色。
更有甚者已经跪在地上,不停地祷告,祈祷神的到来。
可惜这里没有神,恶魔倒有两个。
秦澈第一眼并没有看见肖晚秋的身影,喊了两声,也无人回应。
她会在哪里呢?
这个餐厅不算很大,但绝不算小,更别说还有酒窖和地下室,整体是一个立体的建筑。
在人群远离的中心,躺着一个男人,七窍流血,死相有点惨,正是这次骚动的源头,而当大家发现信号中断、怎么也出不去后,立即就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路西法,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秦澈不得已,只得向它求助。
“女人?”
路西法虽然语气是满满的不屑,但是还是放开了给秦澈的权限,整个巢穴的平面图顿时出现在了秦澈脑海中,他就像拥有了一个无死角的全图监控。
“这个时间持续不了多久。”恶魔很不耐烦地说道。
“没事,我已经找到了。”
秦澈一路小跑,在一个假山后的柱子旁找到了肖晚秋。
少女低着头一只手拿着八音盒,另一只手攥着裙子,身体微微颤抖着,眼泪早已淌了下来,顺着小脸滴在了地上。
“肖晚秋,你别哭啊。”秦澈慌了神。
“秦澈,你怎么在这里!”此刻少女的表情格外有意思,足够世界上最权威的心理机构分析个十年半载的,写上一两本比砖头还厚的。著作。
失望,激动,惊喜,秦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表情,可以在一瞬间出现在人的脸上。
“哦哦,我有个亲戚在这里工作。”秦澈慌忙解释道,仍然用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
“怎么办啊,我们应该怎么办?这间里出不去了,我们难道都会死吗?”肖晚秋没有细想,抬起来乱糟糟的头,憔悴的神色已经爬满了整张脸。
“就连……就连赵星阑也不见了,他会不会被怪物抓去了?”
“秦澈,我好害怕,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肖婉秋突然抓住了秦澈的手,秦澈并没有闪躲,他感觉这双小手冰凉。微微颤抖。
看着这双手,他想起自己曾经多少次幻想牵着这双手和它的主人在走着河边,然而这双手的主人已经在为另外一个人担心了,哪怕自己现在攥着它,却也永远失去了它。
想到这里秦澈感觉有些难受了,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天在火锅店的画面。然而他还是没有甩开那双手,他拍了拍肖婉秋的手背,认真的说道:
“不要担心。”
其实他知道赵星阑在哪里,但并不想把肖晚秋带过去,他知道赵星阑这家伙是不会开门的,而且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一个人垂死前的挣扎。
他真想现在就大声地的对着肖晚秋说道:“喂,你看啊,你的男朋友就是那样的懦弱,他扔下了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只为了自己活下去,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但是他又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他觉得这样自己像是无能的妒妇。
“啊!救命啊。”
餐厅里传来了第二声尖叫,似乎又有一个人倒下了,平日里只会环绕着莫扎特钢琴曲的的餐厅,此刻乱哄哄的,像一个菜市场。
肖晚秋吓得寒毛直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直往秦澈的怀里缩。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秦澈似乎是有意打扮了一番,心里的疑惑更甚了。
但是并没有说出口,她是一个精明的女孩,心中多少也得到了一些答案,
“喂,路西法,我们该不会要在这个餐厅里没头没脑地呆上一整天吧。”秦澈用意念和它交流着。
“那个什么恶魔到底在哪里?”
秦澈左右打量,只看到两幅披着盔甲的中世纪步兵,似乎是昂贵的古董,放在餐厅当做装饰品。
而士兵佩戴的宝剑已经被人拿走保命了,就连头盔也不给别人留下,只剩下几片残缺的盔甲。
哦,难道你现在不怕了吗?路西法笑着说道。
怕有个屁用,秦澈心想,现在他就像刚刚出新手村就必须面对一只精英怪,如果失败的话直接重新开始,根本没有存档的机会,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那么我给你一个线索,那个恶魔在酒窖。”
路西法道。
“酒窖?”
没错,我在酒窖那里感到了一股非常强的波动,那是恶魔的力量。路西法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保留贪婪的本性。
那现在肖晚秋该怎么办呢?秦澈束手无策。
理智告诉他应该把少女送回到房间里,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秦澈,我们现在要去找赵星阑吗。肖晚秋这句话说的很小声。
傻姑娘,赵星阑不要你了。
秦澈心里默默念着,嘴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还在想着他吗?”
这句话有那么一点暗示的意思。他知道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