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到处都是血,到现在还不断的有血水从他的七窍流出,沾染了身上的长袍。
“该死!该死!该死!”
他一边往前跑一边不停的咒骂着,其中数次举起了自己手中从另一个食死徒手上夺来的魔杖,却始终不敢使用幻影移形。
他当然已经跑出了夏洛克的反幻影移形领域,可夏洛克的那些索命咒虽然没有直接夺走他的性命,却也对他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损伤。
他不敢冒然用咒,尤其还是幻影移形这样一旦出问题,就会出现分体造成生命危险的咒语。
他只能不停的往前跑,只有一直的奔跑才能给他一点安全感,让他知道自己正在远离那个年轻的巫师,远离死亡的危险。
不知道跑了多久,周围一片寂静,小巴蒂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单手扶着身边的一棵粗壮的树木,大口的喘息着,同时紧张的环视周围,没有发现那个操控着上百根魔杖的身影追过来,那一直紧绷着的心弦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让疲惫不堪的身体舒缓了几十秒以后,小巴蒂就紧咬着牙关的举起了手中魔杖。
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算真正的安全,光靠两条腿是逃不出去的,就算是再危险,他也必须要使用幻影移形远远的离开这里。
努力控制住了急促的呼吸,小巴蒂尽力平稳着紧张的内心,回忆着已经十多年没有使用的幻影移形施法诀窍,无比认真的挥舞起了手中的魔杖。
“幻影移......”
然而就在他刚腔调清晰的念出咒语时,一道清冷空灵的女声忽然响起!
“除你武器。”
红色的光束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就算在尝试施法,也始终对周围保持警惕的小巴蒂,在听见咒语声的那一刻就无比迅速的往左边翻滚,一个难看的驴打滚,险而又险的躲过了陡然出现的魔咒。
他瞪大了眼睛,原本已经压抑住的呼吸重新变的急促起来,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位在这里守株待兔的偷袭者。
粗壮的白杨树树枝上坐在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用宽大的兜帽笼罩住大半张脸的少女。
柔和的月华铺洒在她的身上,银灰色的发丝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希尔克一手扶着白杨树的树干,另一只手握紧了魔杖,直直的对准此时狼狈的连流浪汉都不如的小巴蒂,除了念咒以外,她没有半点要和下面这个丧家之犬交流的意思。
小巴蒂用无比怨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坐在树枝上希尔克,用那破破烂烂和碎布条没有什么两样的长袍衣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
希尔克轻轻晃悠着自己的小腿,没有丝毫要回答他问题的意思。
要是在以往,她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少女的动作,但在和夏洛克重逢了以后,她就越来越变得像一个正常的女孩了。
小巴蒂没有听到回应,脸色越来越变得狰狞起来。
他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个奇怪的女巫硬耗下去,在发现对方并没有给他什么回应以后,他毫不犹豫的开始出手反击。
“阿瓦达索命!”
墨绿色的光束横跨了这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但他的索命咒只是刚出手,希尔克整个人就悄然消失在了那棵白杨树的枝头,出现在了另一棵粗壮的树枝上。
无声幻影移形。
因为不用念咒,所以施法速度奇快,可幻影移形和幻影显形之间的距离有限,只能继续短距离的瞬移。
就像猫戏老鼠一样,希尔克不会主动出手,只要小巴蒂放咒,她就使用幻影移形瞬移,而小巴蒂但凡露出一点想要逃跑的意图,她就会举起手上的咒语使用出一发缴械咒或者昏迷咒。
咒语的角度也很刁钻,没有直接瞄准小巴蒂,可以让他轻易的躲掉,但躲开的同时也会回到原地,不能逃出希尔克给他规定的范围一步。
这个时候,小巴蒂才能真正感觉到究竟什么才叫做绝望。
他终于忍无可忍,癫狂的将魔杖扔在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快!杀了我!”
但希尔克仍旧不为所动,她静静的坐在枝头,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一个方向。
夏洛克面无表情的从那片幽暗的树丛中走出来,他看到了坐在树枝上的希尔克,只有在看向她的时候,那张如同死水一样的脸才会露出温和的笑容。
“都说了让你听话。”
希尔克嘴角下弯,撇过头,明显还在生着气,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夏洛克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他的目光重归冷淡,看着已经自暴自弃跪倒在地上的小巴蒂。
听到他的称呼,小巴蒂狂怒的用那双宛如野兽一般充满血丝的眼眸瞪着他。
“主人的名讳是你这样的杂种能叫出来的!”
夏洛克脸上的表情淡漠,没有见他有丝毫动作,小巴蒂就像是被人抽了一个巴掌一样,整个人腾空飞起,几颗像是牙齿一样的东西也从的他口中崩了出来。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