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冬季,她为了给云凌焰熬鹿肉汤,清洗鹿肉时,双手接触冰水时间过长。
等她洗好鹿肉后,十指被冻坏炸裂,肌肤被风吹过都疼入骨髓。
她硬生生忍着疼,切好鹿肉,担心手上伤口滴出的血,影响鹿肉的口感。
她找来了布条,紧紧绑在双手上。
在汤熬好后,她的双手几乎废掉,自此,稍微用力就疼。
而手上的伤口,断断续续半年未好。
云凌睿有次问起,她还未回答。
云灵嫣就拉着她的手,“心疼”地开口——
“我房里有上好的护肤膏,一会我给你送过来,你若是不愿意做这些事,便让下人去做,不要因为想保护手,总拿布条包着,天气炎热,容易对手造成伤害。”
云灵嫣这番话落下,云凌蕴四兄弟的神情顿时变了。
云凌焰直接掀翻了桌子,将她一夜不眠做的饭菜,打翻在地,斥责她满心都是算计。
原主想解释,却总被云灵嫣打断。
此后,云家兄弟更加厌恶她,觉得她心机太重。
原主为了讨好哥哥们,更加卖力干活。
而她的手,越来越严重,到后面,端个碗都觉得疼痛难忍。
她却一直忍着,双手长年裹在布条中,十指溃烂化脓,一直不见好。
唯有用布条将双手紧紧裹住。
痛到麻木之后,她才能继续干活。
却被云家兄弟说是矫揉造作。
为了缓解手上化脓的伤口,原主只能每日夜深人静时,悄悄地去城外找点普通的消炎止血药草。
云灵嫣送来的护手膏,她没用。
却被云灵清“无意”发现,云灵嫣哭诉,说原主若是不喜欢,可以跟她说,她给原主换。
但请原主不要这样糟蹋她的心意。
原主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哭泣。
云家兄弟狠狠将她责骂了一顿,镇远侯夫妇更是罚她在院中跪了一个雨夜。
原主因此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被随便扔在柴房。
若不是府里一个小丫鬟看不下去了,悄悄拿自己的钱,给她请了大夫。
那一次,原主就香消玉殒了。
但命虽然捡回来了,双腿却落下病根,一到阴雨天便疼痛难忍。
而那小丫鬟,后来,也莫名消失不见了。
虽然这些病根,在云灵汐穿书后,莫名其妙消失了。
但依旧抹除不了,原主这些年所受的苦。
镇远侯夫妇,虽然给了原主栖身之地,却从未给过她一分银钱。
她都是自己去城外,照着大夫所说的药草样子,挖点药草,换成银钱,又积攒着。
在云家兄弟及冠礼上,买了丝线绢帕,给他们兄弟每人绣了手帕。
原主还因自己存的钱,被厨房大娘发现,诬陷她偷钱。
原主拼命解释,说那些钱是自己存的,却无人相信她。
镇远侯夫妇把她狠狠打了一顿,云灵嫣“求情”,结果原主被打的更惨。
云家兄弟更是从此禁止原主来他们院中。
云灵嫣在原主被打之后,请了大夫给她看伤。
在府中乃至皇城贵族圈,刷了一波好感。
云灵汐紧紧抿着唇,心中泛起酸涩。
她心疼小傻子的傻。
那么美好的姑娘,却为了不值得的人,失去了生命,白白耗去大好年华。
但这块手帕,为何会出现在这?
难道云凌蕴来这里了?
想着,云灵汐眼底,聚集起怒气。
小傻子的东西,云凌蕴不配拥有。
他是觉得这是云灵嫣送的,才一直随身携带。
她缓缓上前,捡起那块染血的手帕,捏在手中。
不过一瞬,手帕便化为飞灰,从她指缝间飘洒而下。
似是,斩断了与云凌蕴的所有联系。
“小傻子,他不配拥有你的东西,到现在,他依然惦记着他的嫣儿妹妹啊……”
云灵汐垂眸,看着指缝间流走的飞灰,嘴角笑容凉薄。
云凌蕴,你真不配做小傻子的哥哥。
不止你,你们兄弟几个都不配!
隐在暗处的巨蜥,看着云灵汐似是陷入了沉思,猩红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下一秒,它猛地扑向云灵汐,巨尾带着凌厉的攻势,狠狠扫来。
银雪赶过来时,便看到巨蜥的巨尾几乎扫到云灵汐胸前。
而她,却好似魔怔了一般,一动不动。
“灵汐!”银雪蓦地大吼,目呲欲裂,身形带起无数残影,拼了命向巨蜥巨尾撞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灵汐猛然后撤,顺手拽住拼命撞向巨蜥的银雪,快速后退,避开了巨蜥的攻击。
银雪的吼声,惊动了傅仕宇三人。
三人心猛然一颤,随即快速向山洞深处掠去。
就在三人心急火燎地赶来时,却看到了令他们头皮发麻的一幕。
怜尘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愣愣地问银雪:“是表弟媳妇太强?还是我们太弱?”
前方,洞顶镶嵌着几颗夜明珠,将洞内一切照得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