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承一笑,道:“太后娘娘如此心系朕的婚姻大事,之前朕为先帝守孝三年,才拒绝立后纳妃,如今孝期过去三年之久,太后每年都来问朕,朕甚是感念。只是朕无意于此,奈何太后这般着急,方才的那位女子…”
太后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勉强又挽起一个称之为笑着的表情。
“皇儿,可是哀家那不争气的侄女。她年纪还小,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皇帝见谅。”
慕容承面上故作一惊:“什么侄女,朕说的是方才的那个倒了朕一身茶的宫女。莫非太后的侄女也过来了?”
“皇儿慎言,哀家方才听错了,还以后昨儿敏儿过来惹皇儿不快。未曾想你说的是个宫女。也是,敏儿今日进宫陪我说了会话后,便回去了。”太后面色渐冷。
往皇帝身上看去,果然看见他的白色龙纹袍上湿了一片。
没想到这个皇帝如此奸诈,竟诈她的话。
谁知慕容承的下一句话能把她气死。
只见他一脸担忧担忧道:“太后为国操劳如此,竟让您这么早得了耳疾,朕真不该让您再为朕操劳下去,不如您去明伊圆放松放松。如今后宫空荡,便不必那么费心宫里的事了。”
太后一笑,道:“皇儿如此孝心,哀家甚是欣慰,想当年你养在哀家身边,只有小小的一团,便知道心疼哀家,如今长大了,变得更加孝顺了,只是如今皇儿后宫空荡,连个伺候皇儿的宫妃也没有,哀家实在放心不下。哪能贪一时安逸,便不顾皇儿了呢?而且后宫也是需要人打理的,如今郑太妃跟着越王去了封地,陶太妃常年礼佛,不问世事。宜太妃常年卧病在床,诺大的后宫,若是没有哀家打理,岂不是要乱了?”
“那朕谢过太后了,朕也是心疼太后劳累。”慕容承眼底冷光闪过。
“若皇儿真的想让哀家轻松些,不如早日选秀,立后纳妃。这样若是先帝如梦找哀家,哀家也能对得起他了。”
见太后又提起选秀一事,慕容承没由来的心中抵触。
他道:“太后可是想好了召哪些人选秀了。”
“这…”
她本是来看看皇帝中计了没有,说起选秀之事只是借口,哪有真的想费新为他选。
这些年一直向他提起选秀之事也只是想让他纳了敏儿。
“太后心里没有中意的吗?”
“皇儿,这…哀家的侄女不错。”太后干巴巴的说了句。
“朕知道了,既然太后没有中意的,朕便待些时日,等太后想好之后,再召这些人入宫。”
选秀之事,能拖几时是几时。
以前他没有选秀的意思,现在有喜欢的人之后,便更不想选了。
“既然皇儿拿定了主意,哀家就帮皇儿看着。莫要到时候一个也看不上。”太后直接堵住慕容承的打算。
“朕相信太后选的人,能入的了朕的眼。”
“选秀的是哀家告知你了,无事哀家便告辞。”
“太后慢走。”
慕容承行了个礼。
太后直接带着身后的人扬长而去。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太后走后,德喜公公才上前一步,松口气道:“还好皇上机智,若是让太后知道那女子被您抓了,岂不要当场闹御书房。”
“从太后踏入御书房起,我们便可以确信那个孙敏正是太后派来的,之前的那些猜测完全正确。”
“太后越发胆大了,竟敢给皇上下药。”
“哼,她有什么事不敢呢?”
“皇上为什么不直接利用孙敏将太后…”
“此事不急。”慕容承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德喜知道自家皇上自有用处,便不再多问了。
“更衣吧。”
“是。”
慕容承起身走到内室,然后突然想起什么,道:“朕记得有一件月白袍子,你找一找,我穿那个。”
“月白袍?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了?”
德喜有些疑惑,皇上不怎么在意服饰之类的,平时对衣服袍子之类没要求。今儿怎么突然对穿着有要求了。
慕容承一听,咳了一声,掩饰道:“朕想起上回穿着很舒服,感觉不错。”
皇上的大部分衣服面料差不多,怎么会单只有那个舒服。
“那奴才找找去。”
皇帝自从掌权后,平日处理政务到深夜,大部分时间便直接在御书房就寝,所以他的大部分衣物用品搬到了这里。
德喜找了一会才找到慕容承所说的那间袍子。
摸起来是很舒服,不过皇上所有的袍子摸起来都很舒服。
这件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比平常穿的能好看一些。
既然皇上点名要这件,他也不再多说什么,麻利的给皇上换上。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到了晚上,德喜就被皇上的操作整蒙了。
到了晚上,慕容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寝宫。
德喜觉得很奇怪,这几天下来,不管皇上批奏折到多晚,都会回到乾清宫去睡。
慕容承回去后,站在刻着朱雀戏水图的铜镜面前左照右照一番,然后才上龙床。
“皇上,您不更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