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去见了鲁迪,鲁迪着急忙慌地把人带去医院,楼月似有所感,“出什么事了?”
“叔的仇家找上门来了,把叔打了。”
“报警了吗?”楼月的两手微微收拢。
“报警没用,这是他们在牢里就有的恩怨,出来做个了结,是死是活各凭本事那种。”
楼月似乎能明白,却又觉得不甚妥当,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到了病房里,只见到一个裹成木乃伊的人,露出一双暗含惊讶的眼睛。
看起来伤得很严重。
“小月,你怎么来了?”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含糊。
“鲁迪叫我来的。”
实诚的回答令萧权眸光黯淡,楼月看见了,只当是没看见,正好见医生进来,扭头去问医生情况。
交谈完后,楼月看着病床上的萧权,“既然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小月。”萧权艰难地坐起来。
楼月回头望他,望进了那双眼睛里,不过没坚持到五秒。
“小月,留下来陪我。”萧权放低语气,透着哀求的意味,“你都可以对贝贝放下成见,为什么对我不能?”
“你知道的。”楼月淡淡道,“我走了。”
“我错了。”萧权要从床上下来,鲁迪慌忙着去扶人,看着她叔身心都痛苦的模样,心里难过得要死。
她一点不想去找楼月。
但她也不能违背她叔的意思。
萧权开口问:“小月,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你说,无论什么我都会去做。”
“好好养病。”楼月走出病房,鼻子陡然一酸,眼尾浅浅地红了。
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原谅他。
罪魁祸首是伊依,但萧权也脱不了这个罪。
走着走着,她的脚忽然挪不动了。
楼月回头往病房看一眼,终究是放心不下。
“叔,你看见了吧,没用的,她根本不会心疼你,冷漠得要死,你能不能换个人喜欢?”鲁迪再次毛遂自荐,“你多看看我行不行?”
萧权:“少胡说八道。”
鲁迪撇嘴,嘀咕起来:“你果然是故意让别人赢的,就是想弄苦肉计,可惜苦肉计没用,她根本没有心,痛的只有你自己。”
没有心的楼月就站在病房外。
萧权叹息一声:“是我对不住她的。”
“是,可是不能全怪你啊,你又不是故意的,是阴差阳错!”鲁迪为他鸣不平,“法律制裁你了惩罚你了,她对你冷漠这些年,也是惩罚你了。”
“我倒是希望他惩罚我,但是她没有。”小月对他甚至不会发很大的火,正常和他进行合作、
来医院看他甚至会平静地说好好养病。
这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慌。
贝贝是不是误会了?小月本身就是个善良的人,根本不是什么爱屋及乌。
小月拒绝余景行是真的,小月仍然单身也是真的。
这些他都能确定,唯独不确定小月心里还有他。
萧权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没有再见过楼月,倒是鲁迪每天变着法在他面前模仿楼月。
“赝品就是赝品,你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思。”
一句话令鲁迪红了眼眶,小姑娘受不了这样重的话,哭着离开医院。
萧权眼里没有半点波澜。
而这个月里,楼月看起来开朗很多,有空就会带着孩子们出去玩。
然而这才是反常。
楼欢在旁边看着,心情愈发沉重,萧声搂着她的腰说:“萧权出事住院了。”
“原来是这样。”楼欢眼珠子转了转,“怎么说都是孩子大伯,我们去看看吧。”
楼欢邀了姐姐一起,楼月拒绝,理由也不是找的借口,就说不想去。
楼欢没再说什么,带着孩子们一块去医院看萧权。
见到楼欢和两个侄子,萧权是高兴的,扫到萧声的时候微笑会变成假的。
两个男人永远不会冰释前嫌,只能说井水不犯河水。
萧权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才不会真心来看他,只是黏老婆黏得紧,这又让他十分羡慕。
人要离开的时候,萧权忽然问楼欢:“你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来探病真正的原因。”
这夫妻俩其实都不喜欢他,他知道的。
楼欢深深看他一眼,“你心里有答案。”
“我想确定一下,行吗?”最后两个字,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楼欢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战战兢兢的龙龙,令人心疼。
不过萧权是个三十七岁的中年男人,倒没什么心疼,只是也会生出一种难过的情绪。
萧权是爱姐姐的。
她把姐姐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告诉萧权,最后说:“她应该是担心你,但是又不想自己担心你。”
“楼欢,我向你和小月郑重道歉,当年是我没查清楚真相冤枉你,犯下杀害你父母的大罪,我不求你们原谅我,但我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萧权郑重道歉,朝她弯腰。
楼欢:“你腰上有伤,不用这样。”
始终也没言明原谅,但能听到她这么说,萧权心中感激。
那小月是不是也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