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两个孩子,然后是萧贝贝、楼月、伊依,一个个被绑着放下去。
余焱在下面接应。
为了逃脱法律制裁,一死了之,伊依不停地晃动,试图把绳子磨断。
最后没能如愿。
火势逼到房间,燃到了二十一楼,即使外面传来消防车的声音,也来不及了。
萧声将绳子绑在楼欢的腰上,打成死结,再搂着她的腰,一手抓住绳子的上端。
“我在,别怕,我带你下去。”
楼欢眼眶红红,摇着头说:“不怕。”
萧声:“闭上眼睛。”
两人一块下去。
单手抓绳,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右手上,萧声露出的手臂青筋暴起,绳子磨进他掌心的血肉里。
楼欢抬头时,瞧见了白色的床单被染红,她紧抿着唇,不敢说话,怕他分心。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混杂着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就是这个心跳声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说明他们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萧爷,夫人。”
“妹妹。”
“妈咪妈咪!”
随着不同的声音同时传到耳边,楼欢缓缓睁开眼睛,心跳也随之加快。
绳末绑在楼欢的腰上,只得萧声先进房间,再去拉楼欢。
“抓紧绳子。”萧声拉她的手抓稳,在她的手背上拍拍以示安慰。
楼欢紧紧抓着,萧声跃进窗户时,绳子轻微地荡起。
绳子先前就被伊依胡乱晃荡,二十二楼窗口的位置,绳子已经磨损一半。
两人一起下,重量骤加,又磨损大半。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岌岌可危。
余焱伸手过去拉绳子过来,萧声刚朝楼欢伸去手,让她抓住自己。
楼欢睁眼的一瞬间,忽然身子一重,心跳也跟着她漏跳一拍。
绳子啪地断了,她的整个身子往下拽。
众人睁大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萧声往前冲出大半个身子,右手抓住楼欢,左手抵住窗台的墙,免得自己因为惯性一起掉下去。
窗户的玻璃是被萧声从里面敲碎的,他忙着上去救人,没把玻璃敲平。
细碎尖锐的玻璃“刺啦”插进他的腹部。
萧声额头冒汗,“抓,紧!”
余焱甩掉抓住的断绳,俯身去抓楼欢的另一只手。
两个大男人用力一提,楼欢被提了上来。
回到萧声怀抱的瞬间,楼欢堵在喉咙的那口气才喘上来。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十八楼!
是让人粉身碎骨的高度!
楼欢浑身一软,流下劫后余生的眼泪,紧紧把萧声抱住。
越收越紧。
“我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呜呜……”
萧声轻轻地倒抽一口凉气,搂紧怀里的人,他刚才差点也以为见不到楼欢了。
忍着痛把人箍在怀里。
“不会让你丧夫的。”本来是想说不会让自己丧妻,但他说不出一点关于楼欢不好的话。
楼欢整张脸闷在他的胸膛,虽然快喘不过气了,但她一点也不怕。
比起绳子断掉时的窒息感,这种窒息感是温热的,耳边不是呼呼的风,而是萧声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
独特的,熟悉的味道,包裹着她。
楼欢仰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责备:“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妈咪,爸爸流血了,好多。”小锦鲤怯怯地出声,她还是被吓到了。
楼欢推开人一看,手心,手肘,尤其是腰上,暗红的血大片大片地晕开。
走廊传来脚步声,是消防员听到动静过来了,护送他们下去,最上面几层的人也从火海中救出来了。
没有人员伤亡,只剩下灭火了。
警车呜呜地来,带走了被余焱打晕的伊依。
余成郑意从人群里挤出来。
前者迅速观察情况,叫医生抬担架过来,强行把萧声按上去。
萧声觉得太夸张了,想起身,下一秒大家都过来按他。
萧声:“……”
脸没了。
“萧爷,为了我们大家,你躺好吧。摸”最注意形象的郑意这会形象全无,头发凌乱,高跟鞋不知道甩哪了。
“要是你出事,我上来找看重我的能力又愿意给钱的老板啊。”
萧声闭眼。
“你听话,爸爸。”小锦鲤软糯糯的声音响起,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你听医生的话,我给你礼物。”
萧声重新睁开眼睛。
还是他女儿会讲话。
担架把萧声抬进外科手术室,医生刚把他腰上和血肉粘在一起的衣服解开。
他忽然坐起来。
主治医生迅速收回手,剪刀才没让病人血上加血。
微松一口气,幸好手速快。
“我女儿刚才喊我爸爸。”萧声这会才反应过来。
医生护士:“……”
女儿不喊你爸爸喊什么?
老王叔叔?
打了麻药,医生把他腰上的碎玻璃取出来,有一指宽的那条伤口缝了针,其他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