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依知道怎么踩人痛点。
楼欢也知道怎么打她七寸。
情敌见面,剑拔弩张。
伊依梗着脖子,可以看见脖子上的两根筋都气得爬起来了,左右已经撕破脸皮,她也没什么好忍的。
“楼欢你又嘚瑟什么?现在结婚离婚的还少吗?我不能和萧声在一起,你又能确保自己能和他在一起多久?”
“你忘了吗?结婚证被你撕了,我们离不了婚。”楼欢特别真诚地说:“谢谢你啊。”
伊依气得胸口起伏,勉强扯着僵硬的笑,“是啊,离不了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找别的女人,那些小三小四给你发他们的床照,还会弄出几个私生子来,和你的孩子争家产,斗得你死我活。”
说得绘声绘色。
楼欢确实有一点气到了,余成立马出来维护萧爷:“萧爷最痛恨他父亲那样的人,绝不会做这种事。”
“你不知道人往往都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吗?”伊依说完,自己的脸色先不好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伊依一直以为幸福站在萧声身边的人是她,狼狈不堪的是那些不自量力喜欢萧声的人。
而她自己现在,变成了那个狼狈不堪的人。
楼欢深吸一口气,同情地说:“起码我得到过,你连得都没得到过。”
同情的眼神深深刺伤她,伊依嗤笑一声,充满不屑:“得到,你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被当做礼物一样送进萧宅,你才和他有交集。”
“是啊,我走了狗屎运,十八岁才和他有交集然后结婚生孩子天天睡一起,你从小和他长大,天天有交集,连只手都没牵到。”
楼欢拢一下头发,不信气不死她。
“楼欢!”
怒了怒了,她怒了!
楼欢笑得更甜了。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有什么好炫耀的?”伊依疾步朝她走来,迅速被保镖架住,也止不住她的唾沫横飞。
“你和他能见是用楼家破产换来的,你和他能结婚生孩子是用你爸妈鲜血换来的。”
“你只不过是一个踩踏着父母心血和生命上位的恶魔!”伊依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眼底阴鸷的疯狂毕露。
余成命令:“把她的嘴堵上!”
要说不是最毒女人心呢,一张嘴就是一把刀子,专门杀人诛心。
“不用。”楼欢丝毫不受影响,一步步地朝她走过去,“这些话你早就让张嫣转达给我了,还不止一次,多谢你的磨炼。”
她竟然不生气?
没有生气?!
伊依不相信自己没有伤害到她,“你别装了,楼家不再有往日的盛景,你爸妈也永远活不过来,他们辛辛苦苦把你养长大,你却为了一个男人让他们去死。”
“翻来覆去就是这两件事,都要被你们嚼烂了。”楼欢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说我是踩着父母心血和生命上位的恶魔,你又是什么呢?”
“踩着父亲生命苟且偷生的畜生。”楼欢重重地说。
伊依哑了。
“马上就要判刑了,你觉得是十年,二十年,无期,还是死刑?他年纪大了,十年二十年都是折磨。”
楼欢冰冷的眼神,微勾的唇角,像极了伊依口中的恶魔,吐出来的每个字都是具有排山倒海之势的咒语。
伊依的太阳穴青筋直跳,是连着神经的痛。
“伊秘书,你非要和我比。”楼欢漫不经心地说着,“那我们就来比一下,我是没了爸妈,可我还有一个疼爱我的姐姐,疼爱我的老公,两个可爱的孩子。”
“你呢?”
“你父亲没了,你还有什么呢?”
“哦!”楼欢像在苦思冥想时顿悟,她莞尔,“你什么都没有。”
“就连这个院子,我放火烧了,你连个回忆的地方都没有。”楼欢问她,“萧声,就是我老公,他刚刚说我想烧就烧,你说我到底烧不烧呢?”
伊依两唇颤抖,掉出两行清泪,闭上眼睛良久,说:“我搬。”
“我搬,不要烧,我搬就是了。”
这场唇枪舌战,楼欢胜了。
余成汗颜。
女人真的不能惹。
她们不需要众口,一口也能铄金,积毁销骨。
保镖松开伊依,她颓废地瘫坐在地上,太阳的光将她照得睁不开眼。
“给我两天时间,我要把东西都搬走。”
“用不着这么长时间。”楼欢不给她任何多留的机会,“我们这里好多人呢,帮着你一起搬。”
余成抬手,保镖们立马动起来,没一会萧宅所有的佣人都来了。
跟蚂蚁搬家似的,忙碌地进进出出。
不到一个小时,太阳还没下山,院子已经空荡荡。
伊依走出萧宅,大门“嘭”地合上。
这次从小住到大的地方,承载着她二十多年记忆的地方,终于是抛弃了她。
伊依犹如丧家犬一般,看着堆积如山的东西。
吴雪刚才外边回来,坐在车上摇下窗,“哟,伊依你要搬走啊?怎么没人送你?这样吧,我让司机送你,等你找到住的地方,再找货车来拉这些东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