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饶命!”黑衣人哭喊着立马跪了下来,“我听话,我一定听话,我会努力把那家游戏馆查清楚,绝不辜负老爷对我的栽培!老爷,刚刚是我放肆了,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请您多给我一次机会吧,老爷,求求您啦!”
黑衣人头上流着血,胸口还因为刚刚被踹的那一脚感到隐隐作痛,但此时他已经全都顾不上了,只死命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每磕一下就在地上留一个血印,他的面容已经慢慢被血染红,画面残忍而触目惊心。
刚被向定诚喊进来的另一名黑衣人也被吓住了,地上跪着的是他的上司,而下命令的是老爷,不管不顾就把上司拖出去处刑,好像有点翻脸不认人,但不执行老爷的命令,那更会被视作背叛。老爷刚才也表达了这是要杀一儆百的意思,如果他还左右为难,那老爷会不会连他也一起处决掉?他此时真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一直看着向定诚等待他的确切命令。
新黑衣人的举动倒确实合了向定诚的心意。他不介意手下们偶尔会对他的命令表示不解,但不解不代表他们就能不执行,更不代表他们有质疑的权利,如果他们一开始对命令无所适从,没关系,但他们由始至终都必须是听他的令行事,以他的指挥为行动导向,不能被自己的思考和感情所左右。
而眼前这个刚进来的手下就做得很好,他虽然对突然间要处理自己的上司感觉疑惑,但疑惑时下意识看的也还是他这个老爷,这就表示,他心里非常清楚,在这间屋子里,他真正应该听的是谁的命令。
两相比较之下,向定诚顿时就对刚进来这个小伙子更满意了,而黑衣人在他心里也越发地上不了台面。死到临头才要死要活,不但自以为是,还贪生怕死,这样的人用起来他又怎么能安心,如果执行任务中又发生了什么危及性命的事,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人会毫不犹豫地出卖他,出卖向家?
向定诚哪里会让这样的如果发生,他摆了摆手,看也不看黑衣人就冷酷地说:“拖出去杀了,再找人进来把地擦一下!”
新黑衣人虽为难,但听到向定诚再次发令,他也只能狠下心来用力将上司拖了出去。
期间,黑衣人的惨叫声和求饶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不断挣扎抵抗的声响,但很快,他的声音就开始渐行渐远,最终,戛然而止。
没多久,新黑衣人便重新进来复命:“报告老爷,人已经处理掉了。”
“非常好!”向定诚不由得称赞一句,“那从现在开始,他的位置就由你来取代。”
意外被提拔,新黑衣人心中一喜,登时喜形于色地说:“谢谢老爷抬举!谢谢老爷抬举!我一定不负老爷所望,竭尽所能继续替老爷办事。”
“呵呵呵,好!”向定诚的表情也越发地慈眉善目起来,“眼下就有一件事要你去办,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那家未知死亡游戏馆的人查个清清楚楚,只要是跟这家游戏馆有关的,我全部都要知道。”
新黑衣人眼睛转了转,马上回道:“是,我一定替老爷办好!”
向定诚见他应得如此爽快,也有心考考他,于是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新黑衣人说:“这事其实以前杨管家就查过,但现在老爷要重新查,那就表示杨管家之前查的情报哪怕无误,至少也是不全的。所以我打算先把杨管家了解到的情况详细看一遍,找找里面是否有缺乏佐证的地方,如果有,那就从这些方面入手调查,如果没有,那就表示对方造假的资料毫无破绽。这样的话,再浪费精力从外围调查肯定是没有结果的,只能打破原来的逻辑从头一点一点查起。”
“哦?怎么打破原来的逻辑,怎么一点一点查起?”向定诚继续饶有兴趣地问。
新黑衣人解释说:“打个比方。如果有一块冰伪装成一块玻璃被人们做成了窗户,有一天,窗户上出现了一个洞,那么人们会怎么做呢?他们肯定会觉得洞是被砸后留下的痕迹,所以他们会调查谁与窗户主人有仇,谁最近在附近出现过,谁最有可能动手,然后一步一步查下去直到揪出所谓的凶手。这一系列调查的手法也不能说有错,但查出来的结果肯定是与事实大相径庭的,因为他们从一开始的逻辑定位就有问题,查到的结果自然是在错误的基础上错上加错。如果能打破原来的思维定位,发现窗户上的其实不是玻璃而是一块冰,那人们肯定就能发现,洞是因为阳光照射冰块融化形成的。同理,游戏馆的调查也是一样,如果他们的资料只能把我们越引越远,那么我们就要回归到事情的本质,从最近的地方开始入手,一步步搜集出最新的资料。”
向定诚越听就越发地眉开眼笑,心里也不住地称赞着眼前这小子有前途。他说得没错,如果那块玻璃就是冰伪装成的,你一直当成是玻璃来查,那查到死也肯定查不出真相,因为阳光并不能把玻璃融化。而杨俊山就自以为是的认定那就是块玻璃,他查了一遍发现找不到动手砸玻璃的人,于是他就下结论说根本没有嫌疑人。但窗户明明是破了,又没有人砸,理由是什么?杨俊山查不出来,刚被处决的黑衣人也觉得没有继续查的意义,只有眼前这个小子说出了打破固有逻辑从头查起的话,确实是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