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九认真地想了许久,最后只能说:“这个计划的难度太大了,不可控的因素也太多,今天就先这样吧,计划待定,等把你安置好之后再找机会详谈。”
聂兰风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随便你,但希望你不要纠结太久,这个方法也只能趁乱实施了,要是等向家处理好现在的麻烦,估计你就更难找到机会下手了。”
事情谈得差不多,桐九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她双手扶着后腰用力地往前一撑,等腰部肌肉放松下来后才说道:“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你在,稀奇古怪杀人不见血的阵法应该还有很多的,这个不行就换另一个咯。”
聂兰风一听就知道她不怀好意了,不禁揭穿说:“怎么,留着这个话头,是打算让我想出更多对付向家的办法吗?”
“你身体都这么差了,平时又不能到处走,多动动脑筋就当锻炼身体了呀!”桐九的回答也是相当气人,“我这边还得着手弄你的房子和身份,短期内哪有时间完成那么大的计划,所以你还是想想有什么简单的方法能让向家继续乱吧。”
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聂兰风不接受都不行。
该沟通的问题暂时都算沟通完了,桐九大手一挥,豪迈地说:“把东西都收拾一下吧,一会儿就带你去新的住处。”
聂兰风也非常干脆,看着钟离珀就直接指挥道:“小子,你去房间把我柜子里的东西都装好带走吧,衣服什么的随便收拾几件就好,够穿半个月就行,反正桐九会给我准备好新衣服的,但其他东西一样都不能落下。”
被人这么理所当然地差遣,钟离珀倒是没觉得被冒犯,这屋里最年轻的就是他,被长辈支使做事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听到聂兰风的话,他二话没说就准备乖乖进房收拾东西了。
桐九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房间的方向,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地露出了一个冷笑,然后瞥向聂兰风。
聂兰风似乎也感觉到她的视线,随即也意味深长地回看过去,还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两人竟在钟离珀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眉来眼去了一番,在眼神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就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明白的信息,一切尽在不言中。
钟离珀并没有发现两人的异样,他走过去打开了房门,伸手往墙上摸索着电灯的开关,等手指摸到开关后往下一按,房间顶上的灯就亮了起来,整个房间也顿时被暖黄的灯光照亮。
他神色一凝,注意力就被房间里的摆设全部吸引住。
这是一个非常古色古香的房间,靠里的那面墙边挨着一张木质的架子床,床的左手边是个款色老旧的木质斗柜,高度大概只到胸口的位置,右手边是一个木质的博古架,上面放着许多古董小玩意。而房间的正中是一张圆形的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套瓷白的茶具,桌子周围有四张圆形的无靠背木椅子。古老的风格配上如烛光般的灯光颜色,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从古代穿越过来的房间。
还没走进去,钟离珀就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了。
这种色调的灯光给人一种莫名的诡异之感,仿佛通过灯光颜色的变化就把房内房外隔绝成两个不同的空间。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屋内摆设,只凭着记忆抬手往电灯开关的位置伸过去,摸索了一番,却意外地发现电灯开关消失了。有些诧异地往墙上看去,此时墙上一片平坦,哪还有什么开关。
房间内有阵法!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问题所在,然后便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桐九。
桐九依然姿态随意地倚在墙上,完全是不慌不忙的模样,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向钟离珀露出了一个鼓励式的笑容。
钟离珀看了马上会意,这恐怕是聂兰风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测试一下他在奇门遁甲之术上的能力,而桐九显然是知道房间里有阵法的,但她什么都没说,那就表示这阵法没有攻击性,哪怕误入了也不会有危险。
对于桐九不会让他陷入危险这一点他是深信不疑的,这份信任已经刻入灵魂,所以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眼神、表情或者态度,他就可以知道自己是安全还是危险。
既然阵内没有危险,那他就放心进去好了。
怀着一点忐忑和许多兴奋的心情,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当他完全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周围的感觉忽然间变了,空气的浓度提高了数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袭来,让他有了一种踏入异度空间的实感。
他回头往外看去,可却发现门口已经消失,身后哪里还有桐九的身影,这里也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密闭空间。
好家伙,这下子就变成密室脱逃了,如果破不了阵,他还不知道要关多久呢。
不过他依旧很镇定,反正桐九在外面呢,光是这一点就能让他无比心安。现在要做的首先就是了解清楚这是个什么阵法,再来就是布阵方式,最后是破阵。
根据到目前为止这个阵法所表现出来的特点,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个空间阵法,而启动阵法的关键就是开灯,想要破阵,找到改变灯光颜色的方法是关键。
他抬头往上看,原本挂在头顶的电灯早已消失不见,可房间内的暖黄灯光仍在,所以这就是他破阵的线索,只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