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只花猫先是害怕地低吼起来,没过一会儿,它的整个身体就开始颤抖了,接着便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见就要厥过去时,一条很细很长的虫子才缓缓从花猫的眼睛中爬了出来。
这条虫子只有针线一样粗,大约有10厘米长,红黑相间的颜色,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它的模样。
等虫子完全爬出体外后,薛紫云便用一个透明的玻璃罐把虫子装了起来。
她长舒了一口气:“好了,傀儡蛊解开了。”
钟离珀立马紧张地问道:“所以这只猫已经安全了是吗?”
这是钟离珀难得一次主动跟她说话,薛紫云的心顿时有些激动了,回答起来也相当积极:“是的,蛊解了,这只猫就不再受人控制了。而且傀儡蛊落在我们手里,他们要想再做出其他傀儡,起码也得用另一条蛊虫才行。它的蛊毒刚解,可能会昏迷个半天,不过不用担心,等它醒过来之后就好了。”
听罢,钟离珀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花猫躺在储物箱里一动不动,然而它的呼吸很平顺,看着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可钟离珀见它睡在自己的尿上却有些不忍心,于是他面露恳求之色地对桐九说:“我能给它洗个澡,等它睡好吃饱了再走吗?”
桐九笑了笑:“既然已经无害了,别说这么简单的要求,你想养着它都行。”
“真的吗?”钟离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平静道,“还是算了,跟着我们反而不安全。”
桐九却揉着他的头说:“想留着它便留着呗,它有危险时我自然不会允许你心软,但现在它已经无害,留着也不碍事。至于安不安全嘛,一只流浪猫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有什么事情是比它原来的生活更危险的呀,它跟着你还能吃饱睡好,还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哪怕之后真遇到危险死了,也总好过在外面过流浪日子吧。不过有一点你得记住,当你没办法保护你在意的人时,那就别给他惹麻烦的机会,猫也一样,别因为它让你变得两难。”
钟离珀认真思考着这些话。其实话里的意思很简单,养猫可以,但别让它成为你的软肋,一旦它变成软肋,那就要好好护着,别让软肋暴露于众,而但凡因为这根软肋惹出麻烦时,那就得果断作出选择。
犹豫也只是一瞬,钟离珀很快就想明白回答道:“我明白了,我不会让它惹麻烦的。”
小黑却不由得打击他说:“喵喵喵,喵喵,喵喵猫。”
钟离珀有点无奈地看着一脸义正言辞的小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小黑顿时气极,跳起来就赏了他两巴掌,接着破口大骂:“喵喵喵喵,喵喵!”
见这一人一猫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都吵得那么热闹,不仅一声失笑,她走过去抱起小黑,安抚道:“好啦,你知道他喜欢猫,让养着便是,他养了这花猫又不代表以后对你不好了,你吃这醋干嘛?”安抚完小黑又抬头对钟离珀说,“小黑说这花猫流浪惯了,不一定会愿意留下来,还骂你是个三心二意的家伙。”
钟离珀也是人生中第一次因为一只猫被另一只猫骂三心二意,好像他真的是脚踏两条船的渣男负心汉一样,不过他听完桐九的话却没生气,反而有点开心地说:“它愿意留就留下,不愿意留我也不勉强,就算它留下了,我也是最喜欢你的。”
“喵喵喵喵喵!”小黑又不高兴地炸毛了。
桐九立马哭笑不得地翻译:“它说它不稀罕你个大老爷们喜欢,别说它有多喜欢男人一样。”
这分明就是被说中心事才故意挑刺说出来的话,所以钟离珀也不计较,反而温和地笑看着小黑,只把它看得浑身不自在。
等这一人一猫吵完了,桐九才回身对薛紫云问道:“这条虫子你打算怎么办?”
薛紫云在拿到那条傀儡蛊之后就一直在观察着,听到桐九的问题后眼光也没有离开那条细如发丝的虫子:“我打算好好研究一下,难得拿到的样本,研究起来应该比光看书要有用些。这样的蛊虫我恐怕是一辈子都养不起的,既然得了一条,用不了也别浪费了。”
桐九笑着说:“确实,化尸蛊吃的是尸体,若真想炼,去殡仪馆打一个月工估计就炼出来了。但傀儡蛊要吃活人的血肉,以你的性子,这个你还真炼不出来。”
身为薛家家主,却被人说炼不出某种蛊虫,这本来是一种轻蔑,但薛紫云似乎对这种轻蔑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像受到了莫大的称赞一般,说道:“不止是我,历代的家主都不会炼制这种蛊虫,所以傀儡蛊的记载才会这么少。或许是因为祖先们有净雨云山石,根本不怕解不了蛊,于是就懒得做深入研究了。不过这种蛊术既然现世了,那我作为家主总得把解蛊的方法研究出来才行,毕竟薛家现在已经没有净雨云山石了。”
桐九似笑非笑地说:“你想要的话,玉扳指还给你就是。”
薛紫云却笑着摇了摇头:“那是薛无涯先祖给救命恩人的东西,我可没资格拿走。当年如果没有那位恩人,我们薛家恐怕已经不在了,你这次找我下山是为了十虫蛊的事情,可我不仅没有帮上忙,反而让你费心帮我处理族中叛徒的事,怎么算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