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摇摇头:“这是山流水的料子,不够润,雕工倒还可以,但跟价值五万块的东西还是有一定差距,你看看这个刻痕,太糙,都能摸着砣刀留下的线条,抛光也一般般。”
说到这里,总结道:“最多两万块,超过这个价,就不值当了。”
老刘有点生气:“青子,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呢?这可是清中期的东西,品相还这么好,换个地方轻松松卖到五六万,要不是你人不错,我根本不会拿出来给你看,我打算送拍的,知道吗?”
徐青瞟了老刘一眼:“就你还送拍,知道拍卖行的大门朝哪儿开么?别说你没有去店里问过价啊。”
这些摆地摊的又不傻,既然看出来是好东西,必然会先去古玩店里问问价,能买个不错的价格那自然最好,价格不理想,也能根据古玩店的出价反推这东西的价值,在地摊上兜售的时候也能做到心里有数,讨价还价的时候心里也有底。
所以他这么一说,老刘瞬间脸红:“嘿嘿嘿,忘了你在古玩店里干了那么久,嘿嘿,不过两万块真不行,这牌子的品相这么好,再加点。”
“加两百。”
“两百咋好意思拿出手啊?这年头两百块能干点啥?”
徐青轻哼:“二百块在劳务市场能找到一个壮劳力给你干一天力气活儿,二百块在乡村小学能让一名小学生吃一个月的饱饭,二百块在……”
“好了好了,二百就二百,至于这样教训我么?”老刘急忙摆手:“给钱给钱。”
结账。
不用打包。
徐青直接把那只提篮仙子和田玉牌挂在脖子里,拎着粉彩盘子继续转悠。
偶尔碰到熟人还闲聊几句。
直到碰到石大海:“掌柜的,我可算超了你一天。”
石大海呵呵一笑,目光在徐青提着的袋子上扫了一眼:“有收获?”
“嗯嗯。”
“什么东西?”
“一个乾隆年间的民窑粉彩盘子,画工相当不错。”
“哦?多少钱拿下的?”
徐青伸出巴掌。
“五百?”
“嘿嘿嘿,是的。”
“不错不错,又捡漏了,”石大海笑呵呵地打趣道:“不过我看你容光焕发的样子,应该还有大收获,别藏着了,我帮你瞅瞅。”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
“快点,别墨迹。”
“好嘞,”徐青小心翼翼地摘下那只玉牌递过去:“您老可小心点,万一摔了,得拿您那宝贝紫砂壶赔我。”
“哦?”石大海的眼睛亮了起来,拿着牌子正反面看了几眼,越看越欣喜:“这牌子不错啊,真不错,好东西,玉质虽然差了点意思,但雕工太漂亮了,啧啧,这个造型设计,高手啊,一般工匠可做不出这么精细的变化,漂亮,多少钱收的?”
“您猜猜。”
“五万块?”
“不不不,两万二。”
“捡大漏儿了,真不错,”石大海连连点头:“没给我这个掌柜的丢人,可以可以,真可以。”
“都是掌柜的教得好。”
“卖么?”
“暂时不卖。”
“哦?”
“我要好好把玩把玩。”
“那我提前预定了总可以吧。”
“这个得看您出多少钱。”
“你是卖家,你报价吧。”
徐青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
石大海笑了:“二十万?”
“不,再加个零,二百万。”
“卧槽!”石大海猛地跳起来:“小徐子,胆子见长啊,坑人坑到我这个掌柜的头上来了?”
“值这个价。”
“哪儿值。”
“说了您也不懂,会有人出这个价的。”
“我看你小子是想钱想疯了,二百万能买一箩筐了。”
“要是能卖到二百万,您把您那宝贝紫砂壶送给我?”
“滚滚滚,早就看出来你小子不安好心,见天地惦记我的宝贝——”
“嘿嘿……”
徐青嘿嘿笑着重新把玉牌戴在脖子上。
只是这师徒俩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争论,引来不少人关注,也有相熟的先看看喊价二百万的宝贝长什么样。
徐青统统拒绝,直接挤出人群离开古玩市场返回宾馆。
回到宾馆,他面色恢复平静,关掉手机,盘腿坐下握着玉牌开始搬运周天,吸收并消化里面的灵气。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解除入定状态。
再感应手里的玉牌,只剩下一丝丝灵气,但神韵依旧,依然是当今修行者们最渴望的灵宝。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为它花二百万。
不过,就算有人愿意花这个钱,他也不会卖,至少暂时不会卖。
徐青起床洗漱,打电话给刘琳:“琳姐,我跟你说的事儿有眉目了没?”
“你这个家伙还关机,要不是掌柜的说你没事儿,我都要报警了。”
“掌柜的?”
“对啊,他说你估计是做发财梦去了,让我暂时别打扰你。”
“嘿嘿嘿,还是掌柜的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