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皱了皱眉,这个朱成鍊看起来小小年纪,不过十三四五的样子,思想怎么这般龌龊,一副花丛老手的样子。
十三四岁,搁后世还是个初中生,现在就是这个模样,这以后都可以猜的出,就这德行,特么稳稳的就是大同一害啊。
朱祁镇见他年纪还小,估计也没想那么多,出发点是好的。
自己要是和他计较,不就成了和孩子置气,反倒是留下个严苛宗室的名声。
朱祁镇只是开口敲打一番:“王叔,看来朕的这个堂弟,倒是人小鬼大,别看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少。
不过这心思啊,总归得用在正道上,这天下是我朱家的天下,不是朕一个人的。
太祖分封诸王,就是念着血浓于水,共同治理好这大明江山,不要把心思都放在朕的身上。
多读读书,知礼守法,做个贤王,这才是正事,你说是吧,王叔。”
眨眼间,一顶揣测圣意的大帽子就扣了过来,先是把朱仕壥吓得不轻,不过后面的话,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朱仕壥起身连连称赞陛下说的是,说是已经请了大同城内有名的夫子来教导王府的各位王子,也好不让他们辱没了朱家的门楣。
朱仕壥一边说着,这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幸好陛下没和这兔崽子一般见识。
这要是换成别人,就凭刚刚的事,足够代王府上上下下喝一壶了。
朱成鍊自幼长在王府,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都是哄着捧着,每日玩乐,半点长进都没有。
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与一群狐朋狗友胡闹的水平之上。
在他的认知里,这是表达善意最好的方式了。
他眨巴眼睛,他以为皇帝是见多识广,这些入不了陛下的眼。
朱成鍊还不知大难临头,还不知死活的笑着说到:“陛下,臣是一片好意,臣是想着陛下这些日子在瓦剌那,瓦剌女子肯定不如我大明女子。
这些都是代王府从江南买回来的,都是悉心调教过的,虽不及宫里……”
“孽障,你给老子闭嘴”,朱仕壥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的声音都变了。
朱仕壥几乎是掐着这个冤种大儿跪在地上的。
老子怎么会有这种蠢猪一样的儿子,老子是怎么生出这种玩意的。
人家皇帝老子都预备着把这事翻篇了,你个遭瘟的居然还翻了回来。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还说,还说,王府里什么要命你说什么。
你它娘的还嫌死的不够快,巴不得赶带着这个代王府去投胎不成。
都是父子前世是仇人,老子我前世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这么就有了这么个孽子。
早知道你是这个德行,当初你娘把你刚生出来时,老子就该亲手掐死你个小畜生。
不对,当年就应该把你糊到墙上去。
小畜生,你爹我这代王才做几年,你就这样往死里坑你爹我啊。
造孽啊,造孽啊……
什么叫陛下在瓦剌这些日子,这种话能这么说,你这不是捅皇帝肺管子不成?
还说什么瓦剌女子不如中原女子,你以为陛下去瓦剌是干嘛了?
还有,代王府去江南买人这种话你都敢说,说出口的时候都不过一下脑子?
那么皇帝是不是会以为,代王府,私下和江南某些人有联系?
还有不及宫里,宫里也是你能比的。
看着朱仕壥这番模样,朱祁镇很能理解这位代王殿下,他也没见过这种上赶着给人家送把柄的。
朱祁镇心里暗叹,真是爸爸的冤种大儿啊。
朱成鍊跪在地上时,还是一脸的懵逼,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我这明明就是讨好陛下,父王怎么生了这般大的气。
朱仕壥颤颤巍巍跪下,额头上冒着冷汗,心中惶恐的很,居然嘴都有些不利索了:“臣,臣御前失仪,还有犬子,请,陛下,请陛下恕罪。
犬子,犬子绝无他想,他就是,他就是一时糊涂,心是好的,想着陛下应该……”
说到这时,朱仕壥一下子截然而止,恨不得狠狠给上自己几个耳光。
我他娘的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也被那孽畜也给带进沟里去了。
朱祁镇:…………
好嘛,这一家,冤种父子两啊。
这要是不打压一下,也太对不住父子俩比赛送的把柄了。
“想着朕好女色,已经急不可耐了,是吗?代藩。”
朱祁镇淡淡问道,言语冰冷,就连称呼王叔都不喊了,直接称呼代藩。
面对这轻飘飘一句问罪的话,朱仕壥被吓得差差点魂飞魄散,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臣,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明鉴。”
朱仕壥颤声说道。
殿内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眼见陛下有了怒意,一时间,代王府内的王妃,侧妃哗啦啦的跪了一地,全都惶恐不安,连连磕头。
“去江南买人?”
朱祁镇顿了顿,“恐怕不光光是买人吧,去了江南,就没购置什么金银珠宝?
去了江南,就没去南京?
去了南京,就没有拜访过什么母族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