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干净,校事府也要再查一下。”
隐慈拱手道:“仆领命!”
秦亮看了侧目看了一眼羊祜与辛敞,又回过头来道:“只查那些可能与司马家相干者,如果是别家大族安插的人,便不必着急。”
隐慈道:“喏。”
不过秦亮也知道,这种人不好查出来。司马家本来就是魏国大士族、用的也是魏国人,谁是奸细完全没有身份辨识度。但此时又不能完全不管,因为跑到吴国的石苞、也是司马师的人。
如果魏军的部署、军事机密让石苞得到了,定然不利于魏军对吴作战。只消想到马茂、还是个魏国人诈降的奸细,如今已为洛阳收集到了多少重要消息!
秦亮想到这里,便起身拿出纸墨,把阿拉伯数字写了下来,然后写下了加密方法。
如同以前与郭太后互通密信的方式,不过这次秦亮随便选了《史记》。现在秦亮与郭太后来往,不需要再加密了,法子正好可以用到奸细密信上。
只要把书中的内容、以固定的行列字数抄下来,三个数字就能确定某个字的坐标。确实会麻烦一点,但还是有用。
那些数字在吴国人看来,几乎就等同于鬼画符,根本无人认识!只要密密麻麻地写在黄纸上,即便被搜出来,信使也能辩称、只是为了吉利的道士符纸。
秦亮准备妥当,便叫隐慈抄一遍,然后派人送到六安城的绢仓,让绢仓密使将书信传递给马茂。
……羊祜下午才离开大将军府回家,他照常先去内宅看望阿母,今日却没见到姐姐羊徽瑜。
等到傍晚时分,羊徽瑜才回来,太阳都快下山了。姐弟见面,羊祜便随口问了一句:“姐今天出门了?”
徽瑜的语气也很随意:“没走多远,就在北边的别院,去看看柏夫人。”
过了片刻,羊祜才想起哪个柏夫人。他微微一怔,马上问道:“姐去见柏夫人,所为何事?”
徽瑜不解地看了一眼羊祜,蹙眉道:“没什么要紧事,我只是给柏夫人送少许衣食用度过去。司马家的一切都被充了公,她现在几乎什么都没有,总要接济一下。”
羊祜想起、上午在大将军府谈论过的奸细,而且徽瑜似乎也很注意大将军的事,羊祜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卿与司马子元没有再联络罢?”
不过以她现在的境遇,若有一些怨愤不满,也是人之常情。
徽瑜一脸困惑道:“司马子元不是已经去蜀国了,我如何与他联络?弟为何这么问?”
羊祜道:“他还在与洛阳的人秘密联络。”
徽瑜沉默片刻,看着羊祜道:“弟怀疑我为他作奸细?”
羊祜想了想,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徽瑜忽然又问:“大将军怀疑?”
羊祜道:“没有,大将军正在叫人查校事府。但我们做什么事,都是做到明面上,外舅(夏侯霸)逃去蜀汉了,我仍与外舅家来往,从未避人。”
徽瑜听到这里,明亮的眼睛里先有气愤,接着竟“呵”地发出一声笑,像是冷笑、又如自嘲。
虽是亲姐,羊祜仍不理解徽瑜是什么意思,他沉吟道:“大将军待我们家,真的算是仁义了。”接着又道,“那柏夫人的怨恨之心,恐怕比姐更甚。”
徽瑜恍然道:“弟以为我怨恨大将军?”
羊祜道:“姐刚从太傅府回来,不是每天都有怨气?”
徽瑜的语气很怪异:“亏得司马子元的前妻,不然秦仲明都想不起我。”她接着叹了一声,“算了,弟说有怨气,那便有怨气罢。”
今天的气氛不对、话不投机,两人只好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