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一顿。”
秦亮顺着她的意思道:“冷菜冷饭都能吃,冷言冷语没法听。”
皇后刚才还好好的,此时眼睛里竟露出一丝冷笑,隐约有情绪崩溃的迹象。她的声音异样:“我说了身体不适,他还当众说,关他何事!”
秦亮听得,顿时也是心头火冒!
甄瑶的贝齿轻轻咬了一下朱唇,顫声道:“后来竟是因为、怕我有了太子,才肯放过我!为何被人如此憎恶、提防,我哪里做错了,真的有那么坏吗?”
秦亮皱眉寻思,他那皇位、能不能继续坐下去还两说,考虑什么太子?
但这种话不好对甄瑶说,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大多时候,别人什么态度、与自己的好坏毫不相干。”
甄瑶怔怔看着秦亮道:“是吗?”
秦亮随口道:“比如邻里亲朋常常很宠爱孩子,但当孩子父母不在时,他们又会是怎样的态度?喜恶都是因为看其父母的面子而已。”
甄瑶小声道:“我很早就没有父母了。”
秦亮忙道:“只是打个比方,不是故意的。”
甄瑶看了他一眼:“没关系,都过去了那么久。”
她接着喃喃道:“不过我有祖父。大将军说得好细致阿,记得儿时,我在祖父身边、旁人确实对我更好。”她的眼睛渐渐失神,“那时总是很高兴,如果能一直在祖父身边就好了。”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看了秦亮一眼道:“不该对大将军说那些话的,怪我失言。最近身体不太好,头脑不太清醒。”
秦亮道:“无妨,只是私下交谈,我绝不会告诉别人。我自问为人还算可靠,殿下不用担心。”
甄瑶这才似乎松了口气。
但她忽然又变脸了,“我已反悔,大将军全当没有说过罢!”
这时周遭的光线忽然暗了一些,秦亮抬眼看了一眼太阳的方向,发现太阳刚刚钻进了云层里。先前明媚的春光,一时间便增添了几分阴云之象。女郎的心情,大概也与天气一样,毫无征兆、变幻莫测。
秦亮仍然镇定回应道:“也好。”
甄瑶悄悄观察着秦亮,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怕他生气的样子。但秦亮其实并不太在意,他的心态、显然要比一个十几岁的女郎稳定得多。
秦亮遂好心暗示道:“其实殿下不用理会皇帝,跟着皇太后殿下,便吃不了亏。”
甄瑶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道:“不管怎样都有夫妇名分,我不是那种人。我也很怕!”
秦亮寻思着甄瑶的意思。
甄瑶接着冷冷道:“上次那是意外,卿也一并忘了罢,更别惦记什么惊为天人、萦绕心头了。大将军谦谦君子,文武双全,待人有礼,本也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她还能把秦亮说过的词背出来,但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口是心非、而是态度认真。她说罢,神情又恢复了那种空洞无神的样子。
秦亮看在眼里,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身上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息。按理这么小的年纪,不该如此。
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遂回头看了一眼桥下的情况。忽然发现,有三个人已经走到永安殿外的广场上了。
于是秦亮便要告辞,恍然想起刚才皇后说过的话,临时又说了一句:“我找机会把甄将军调回洛阳,如此殿下与甄将军偶尔还能见个面。”
甄瑶无神的眼睛又有了些许色彩,马上转头道:“卿……”但随即她便垂下眼睛,语气平缓下来,“大将军想得很周到。”
秦亮做出恭敬的姿态,深揖道:“臣请告退。”
甄瑶侧目看了一眼桥下,说道:“大将军去见我母后罢。”
秦亮先是后退着走几步,然后才转身沿原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