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氏从绸缎庄出来的时候,虞小怜明显的感觉到孙氏的心情变好了。
“这老板娘给了咱们一些打络子的活,能干上一个月的时间呢,而且还没收押金。”孙氏高兴的将打络子用的东西,放进了虞小怜的竹篓里。
“沉不沉?要不我来背吧?”孙氏见虞小怜背的小竹篓快要装满了,就要伸手接过去。
虞小怜摇头,“不用,娘,我能背动,一会儿你还得背铁锅呢,你留着力气吧!”
孙氏听虞小怜这么说,也没坚持,拉起虞小怜的手,再次钻进了集市里面。
铁锅、三副新的碗筷,两个中等个头的瓷坛子,一斤盐和一瓶酱油,还有一块猪板油,孙氏熟门熟路的穿梭在集市上,很快就买齐了。
最后,孙氏又去了杂货铺买了灯油和红纸后,就带着虞小怜回家了。
铁锅是用从家里带来的绳子绑在孙氏背上的,她两个手里提着沉甸甸的瓷坛子,坛子里是装的是一些零碎的东西。
至于碗筷被虞小怜放在了自己的小背篓里。
孙氏身上背的,手里拿的,估计有好几十斤,但她走起路来仍是比虞小怜快上许多。
她会快速走出很远一段距离,然后把坛子放在地上,掐着腰等落在后面的虞小怜一会儿。
虞小怜真的挺佩服孙氏的,她拿那么多东西,还能健步如飞,都快赶上特种兵的负重训练了。
虞小怜就不行了,她感觉她肩膀上的那两条绳子,勒的她肩膀疼,害得她不得不将两个手垫在绳子下面。
走走停停,两个人才回到了河湾子村,才进村里就看见村口的大柳树下,有几个妇人正在闲聊。
她们手里有的拿着鞋底,正在纳鞋底子,有的则拿着绣花用的棚子,正在做绣活。
手里做着活,嘴上也不闲着,说的都是最近村里的一些事情。
村里最近最大的新闻,一个就是虞小怜这个从来不生病的人,生了大病了,却没死了,又过来了。
还有一个就是虞瘸子被他娘给分出来单过了。
虞小怜和孙氏还没走进,就听见了她们聊的正是他家的事儿。
“唉,这虞长河与家里分家别过了,这欠我的钱,咋也没张罗还呢?”
“能还你了吗还,估计以后吃饭都是问题呢!”
“不能吧,我可是好心借给他们家的,这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想要黄了我的钱,那可不行。”
“也欠我家的呢,当时借的时候,说过几天就还,这都过了多少日子了,我看咱们过一会儿,一起去他家要钱去吧?”
“对,咱们一起去,量他也不敢不还。”
“这不太好吧,人家现在正是困难的时候,当初长河当衙役的时候,可是没少帮咱们的忙,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反正我家也不急着花,缓一段时间也没事。”
孙氏远远的就听见了她们说的话,等她和虞小怜走近的时候,孙氏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婶婶,嫂子,我刚从镇上拿了绣活回来,我这批绣活做完,手里就有钱了,到时候肯定第一个把钱还你们,要是有不放心的,就现在到我家去,让长河给你们写个欠条,你们也好放心。”
虞长河是虽没读过几年书,但写个欠条还是能写的。
几个小妇人和老妇听见孙氏说话,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向孙氏望去。
虞家的邻居,平时里和孙氏处的较好的小妇人冯氏,见孙氏身上背着锅,手里还提着这么重的东西,立刻道,“这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快放下来歇一歇,正好我也要回家去了,给我,我帮你拿一些。”
孙氏将手里的两个坛子放下,喘着粗气道,“大家肯借钱给我,就是相信我,帮我,这份情我和长河心里都记着呢。
钱我肯定会还的,只是得晚还几天了,要是有着急用的,我手里还有几十文,就先还了也行。”
“不急……不急……我家的你啥时候有啥时候还就行。”
“我家的也是,等你有了再还就是。”
几个妇人见孙氏如此坦荡,纷纷表示不会去虞家催债。
有人好奇问,“这刚分了家,手里就剩几十文了,你婆婆给了你们多少钱啊?”
孙氏重新提起两个坛子,“没给多少,今天去了趟镇上,就没剩什么了,家里等着用锅呢,我就先回了啊!”
孙氏带着虞小怜走过去后,冯氏也从后面追了上来,从孙氏手上拿过一个坛子,捧在怀里,边走边说道,“其实你们和你婆婆他们分开,也未必是坏事儿。听说你那没进门的弟媳妇不是个好相与的,是个厉害角色呢,分开也许是好事儿。
家里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就上我家去,我家那口子早就交代我了,让我留意你家呢,就怕你们有啥难处,又不好意思登门。”
冯氏的男人叫赵括,和虞长河是从小的玩伴。
虞长河去镇上当了杂役,年头多了就升了衙役,后来又帮着自己的发小赵括也当了衙役,所以,这些年来赵括和虞长河感情越来越好。
但羊毛不能在一个羊身上薅,借钱的次数多了,虞长河也不好意思再登赵家的门,所以,也欠了其他几家一些,但还是欠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