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北境,极北荒原。
冰原深处,某处冰窟。
白泽醒来时,只觉浑身如同撕裂一般,剧痛难忍。
那剑客忍不住闷哼一声,睁开双眼,刺眼的火光让他一阵眩晕。白泽眯起双眼,适应那火光之后艰难起身,背靠在冰壁上,打量四下。
眼下他置身于冰窟,近旁有一堆哔剥燃烧的篝火,他身上还搭着一件毛毯。
荒尾吗?
白泽将视线移到冰窟洞口,外面风雪呼啸,想来是已经回到了九州天下。
如此景象,看来多半是在冰原。
白泽尝试行气,却是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这才准确意识到浑身经脉损坏了绝大部分,真气难以在体内运转。
“这还真是糟糕……”
白泽精神萎靡,只觉浑浑噩噩。他努力回想,却总觉得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
当此时,冰窟外忽然有脚步声传来。白泽定睛一看,来人身披大氅,裹着一身风雪走进冰窟,手里还提着两只雪兔,看见白泽醒来,脱下兜帽,露出一张熟悉而明媚的面庞。
正是荒尾。
“你终于醒啦?”荒尾欣喜道,走上前来,“你的伤太严重了,感觉怎么样?”
白泽目光深沉,盯着荒尾。
“怎么了?”那妖族少女好奇道。
“我昏迷了多久?”白泽虚弱道。
“得有十几天呢。”荒尾说道,蹲下身来,熟练地开始处理雪兔,说道:“还好,你醒过来了。”
“阿尾,你记得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白泽问道。
荒尾奇怪道:“你不记得了吗?”
“阿尾,尘道长呢?”白泽复又问道,“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荒尾说道,“我在冰原就找到了你,没发现陈道长的踪迹。话说,你真不记得最后发生了什么?”
“不记得了。”
白泽的面庞被火光渲染,看着那妖族少女的背影,目光深邃。
阿尾。
这是从未有过的称呼。
而她竟然如此坦然。
如果说这不算什么,那么尘道长这个模棱两可的称呼,让白泽心里断定眼前这人,绝对不是荒尾。
那么真正的荒尾在哪?
最坏的结果……
“先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一下,等你复元功体,一定能想起来的。”荒尾麻利地处理完雪兔,架起柴火,烤起肉来。
“嗯。”白泽默然。
如今他的状况极其糟糕,眼下摸不准此人究竟是何来历,白泽也不好直接动手。
魂海。
那剑客只觉分外疲惫,魂海一片混沌。他疑心是中了什么手段,暗自凝神,想要沟通沉寂在元庭气海当中的本命飞剑。
当此时,那蹲在篝火旁的女子突然说道:“已经发现了吗?还真是警惕呢。我承认,即便你受了如此重创,几乎可以说是废人一个了,魂海的强度还是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你把她如何了?”白泽脸色阴沉。
“郎君,你这般聪明,难道猜不到吗?”那女子咯咯笑道。
此话一出,白泽的心神到底还
是乱了那么一瞬。
若是荒尾死在她手上,自然能解释这妖女为何知晓荒尾的相貌。可对方有极大概率精通魂术,荒尾若出事,没道理她没有读取荒尾的记忆。
若是没有,那就是他的记忆被翻阅了。
只是如她所言,她没能翻阅清楚。
白泽所思不过刹那,可就是那一刹那,冰窟中的篝火突然爆燃起来,“荒尾”突然出手,大氅掀起一阵火风,白泽来不及反手,已经被那女子一把掐住脖子!
“荒尾”神色诡异,湛蓝色的眼眸冷漠地盯着白泽,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说道:“本来想把你控制住,为我所用。现在看来,只能把你炼制成人傀了。”
“可惜是可惜了点,但聊胜于无。”
“荒尾”五指发力,登时将白泽掐得面色涨红。那剑客一时间无法调度两把飞剑,中庭的大罗剑胎也没有反应,手上那枚古戒猛地有火光迸发,离火神炉杀出古戒,毫不客气,直接砸向那女子。
那女子明显诧异一瞬,似乎是没想到白泽手上那枚古戒竟然是一枚储物戒指。
九紫离火迸发,那女子身上大氅被烧掉大半,连忙抽身后退。
白泽撑着离火神炉挣扎着站了起来,目光死死盯着那女子。
“不必如此看我。”那女子笑道,好整以暇地看着白泽,“这便是你的极限了吧?”
离火神炉散发出来的恐怖高温令冰窟融化。那女子颇为忌惮地看向那火炉,白泽眼见
“荒尾”似乎是对九紫离火有些惧怕,心念